人生就是這樣,想得到的永遠是完美的,而你真正擁有的卻是瑕疵。
母親迴歸,恢復記憶,買了房子。
從一個孤兒成長為一個孤僻的人,如今母慈子孝,苟主任的人生似乎開始向圓滿轉向。
可是外表的圓滿永遠不是真正的圓滿。
在母親恢復記憶之後,苟文生卻感覺到自己和她的距離越來越遠。
雖然母子倆聊天的時候,也會時常說起苟文生兒時的細節,但清醒之後的母親最大的興趣卻不在於這些生活的碎片,對平淡的幸福更是沒有太多興趣。
她開始關心兒子的工作,確切的說是苟文生進行的那些研究。
“你轉移的是原生人格還是新生人格?
新生人格在透析過程中會不會出現崩潰?
你是不是可以嘗試,讓那個這些轉移的人格進行24小時以上的生存實驗?”
每次,母親認真地說起這些事情時,眼睛裡總是閃著精亮的光,那種興奮絕對不是一個身體接近枯竭的人會有的。
在託醫院同行做了幾次常規體檢之後,苟文生拿到了一些體檢專案之外的報告,這讓他意識到自己對於母親的秘密瞭解的太少了。
總體而言,母親的身體和看起來一樣糟糕,甚至比預想的更差。
所有的器官都在加速老化,比起她的實際年齡至少要衰老二十年。
表面看這似乎是失蹤那段時間居無定所,營養不良造成的,不過在體檢中心刻意增加的一項,結果卻是大大超出了預想。
母親的大腦表皮細胞代謝極快,甚至超出了常人的兩倍。
這種病變,他在一些長期保持高度興奮的精神分裂患者身上看到過,雖然原因不明,但長期下來,這些人的其他組織、器官都會加速衰竭。
用普通人的話來說,這是身體在畸形發展,大部分能量都供應給了大腦,其他器官自然常年處於營養不想的狀態。
“目前國際上有這方面病例的研究論文,發現地主要在發達國家,美國就有幾例,波士頓總醫院、加州腦科學研究中心,都有這方面的病例,也做了一些病理論證,基本可以確認,這是一種病態,不過現在還真的是無法解決。”
腦外科女主任愛莫能助地看著苟文生,說出了這番話來。
謝過對方,苟文生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沒有坐在辦公桌後面,而是輕輕推開治療室的門,凝視著這個乾淨的沒有一絲灰塵的房間,緩緩邁步走到了患者坐的沙發前。
他躺在沙發上的時候,呼吸漸漸平靜下來,對面沒有醫生,但他卻可以聽到一些列的誘導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