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世界是否需要一針苯巴比妥,苟文生並不在意,正如絕大多數精神疾病都源於基因問題一樣,這個瘋狂的世界同樣是無可救藥的。
不過,此時此刻,他真正擔心的並不是華盛頓的某個瘋子會按下核按鈕,或者是某個聖人會在和平祈禱中昏厥。
他的眼睛掃視著窗外的同時,意識一直在遠遠地、冷冷地、靜靜地觀察著腦海中那個被禁錮的男人。
他和苟文生一樣,一直保持這沉默。
十幾個小時過去了,這種安靜並沒有帶來出乎意料的暴動,那個男人很有耐心,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身在何處。
對方越是這樣,苟文生就越感到自己的掌控力正從攥緊的拳頭裡一點點流逝
說實話,哪怕是自己已經成了高階催眠師和精神科專家,對那雙幽深的眼睛,他心裡依然是充滿了恐懼。
他甚至毫不懷疑,只要自己去看那雙眼睛,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
猶豫再三,苟文生選擇了等待,夜晚的黑暗和燈光在等待中結伴消失在天際,第一天,對方沒有任何動靜。
早上簡單洗漱後,苟文生沒有去食堂,他心裡有些沉重,自己似乎把這個對手想的太簡單了。
第二天,第三天,兩個靈魂,沉默依舊。
三天是自己之前設想的期限,根據是來自於一本醫生的手記。他們曾經實驗,對囚犯進行全方位監禁。
人被關在在一個空無一物的房間裡,前後左右、上下都是厚實的牆壁,已經隱藏在牆壁中卻更加堅實的隔音門。
這個房間裡沒有一絲聲音、沒有一線光亮,最終三個參加實驗的人,分別在六小時、十小時自殘身亡。
最後一位是某國特戰人員,受過專門的抗壓訓練,但即便是這個人,也在第24小時的時候自殺身亡。
人是感情動物,哪怕是高位截癱的病人,也會有感知的需求。
當一切感知都被剝奪的時候,人會主動製造感知,主要表現就是自殘,他會用這種方式來驗證自己的存在。
苟文生很明白,三天的完全遮蔽對一個活著的人格意味著什麼,但是對方並沒有絲毫波動!
說實話,他有些怕了。
不過,這件事是不能認輸的,否則他有可能會重複目前遭受的那種絕望。
所以,他再次請助理去告訴母親,自己會出差參加一個全國性的會議,時間為兩週。
他下決心了,如果說72小時不能讓對方屈服或者寂滅,那三百個小時呢?
時間一點點流淌,一分鐘、一個小時、一天,三天、五天、七天、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