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孟光,郤正道:“孟先生,不知你今日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孟光道:“哪裡哪裡,我知道你郤令先最近很忙,所以就不請自來了。”
郤正知道孟光喜歡詢問太子的行為,便直接道:“現在太子身邊有蔣顯、李撰、張鬱等人,每天都有學習,很有古之世子的風範。”
孟光道:“這樣是不夠的,我一直希望他能學習治國之謀略。”
郤正道:“那是,太子有太多需要學習的地方,而關於治國之謀略這些智慧,只能隨著時代而學習,無法提前掌握。”
孟光聽後稍有不滿,道:“我這個人直來直去,沒有什麼好迴避的。所以時常指責利弊,很多人因此責備我,所以我在職大司農時才會被免職。我知道你也不太喜歡我這樣說話,但是我說的話確實是有道理的。你看現在天下未定,就需要有更多的人有治國之謀略。謀略時常是先天不足,但可以透過努力達到。作為儲君,讀書的目的不僅是擴充套件知識,不能僅像博士那樣探究書之意義而謀求官爵,更應該從學習中掌握權謀之術,這對於儲君來講才是當務之急。”
郤正點了點頭,道:“我贊同你的說法,但是有些事只能意會無法傳教。而像君王的仁義道德、英雄謀略,還得靠其天賦。”
孟光道:“那倒也是,你這個人我還是瞭解的,你為人謹慎,忠直本分,不會像我這樣提前告老還家的。”他這一說,兩人皆笑了。
這時走來一人,為王崇。
王崇道:“我說誰在這裡大聲笑喝,原來是孟老先生。”
孟光樂道:“你是王幼遠。”
王崇道:“是的,廣漢王崇,見過大司農。”
孟光道:“你廣漢王家可謂望族,人才眾多,你有好幾個兄弟吧。”
王崇道:“我本家有四兄弟。大哥王化,字伯遠,今為閬中令。二哥王振,字仲遠,今為廣都令。三哥王岱,字季遠,今為廣陽令。四兄弟三縣令,就我這個老四最不爭氣,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東觀郎。”
見他情緒低落,孟光安慰道:“年輕人不要喪失信心,你因為知識淵博才到東觀任職,我認為你一點不比你三位兄長差。”
王崇道:“孟老先生莫要安慰我,我也不年輕了,今年都四十了。我只是喜歡古籍,文學創作,所以顯得有些特別。”
孟光道:“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王崇道:“校定文字,修撰國史。”
孟光道:“祝你成功,年輕人,哈哈!”
這時又走來一人,道:“這裡怎麼這麼熱鬧,原來是來客人了。”
郤正趕緊介紹道:“孟先生,這位是尚書左選郎司馬勝之。司馬兄,這是大司農孟先生。”
兩人禮拜後,司馬勝之道:“早聞前輩大名,聽說當年你與大將軍費禕當庭爭辯,費大將軍爭不過你,內心感到不悅,所以讓你後來一直沒機會升遷。”
孟光道:“你還知道這些事,都過去十幾年了。我看你年紀不大,那時候應該還在上學吧。”
司馬勝之道:“是的,這些事都是郤令先告訴我的。”
孟光看著郤正道:“好你個郤令先,到處拿我開心。”
郤正笑著解釋道:“我只是隨便說說,都十幾年過去了,大家都做酒後笑談而已。”
王崇道:“我聽郤令先說,孟老先生是益州牧劉焉時期入蜀的,那很長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