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溫閒見他已面色微紅,一把壓下酒壺,“夠了,罰三杯就夠了。”
這哪是什麼罰酒。
作為情敵,他們註定無法把酒高歌“天涯何處無芳草”。
作為好友,彼此卻也說不出任何勸阻離開或贈予祝福的話語。
顧清宴飲的,分明是情義兩難全的苦悶之酒。
“這是我和小月牙的事。”
紀溫閒拎過酒壺,倒是看得很清,“與你無關。也和我們之間的事無關。”
見顧清宴望過來,他勾了勾唇道,“別多想,這話可不是安慰你。”
“本公子怎會輕易放棄。不過是昨晚表白失敗,出去散散心,順便給小丫頭時間緩緩。”
紀溫閒搖著杯盞的酒,桃花眼一挑,“你說她聰明吧,本公子喜歡這麼久,還察覺不到。但你要說她笨,倒也警覺得很,連喜歡的東西都捨得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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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略性離開…
還沒死心……
顧清宴不由眉頭微蹙,他真是越來越容易心軟了。
“你該知難而退。”
顧清宴抬眸,篤定道,“我不會再給你機會。”
紀溫閒見他神情慎重,不禁笑了,“延之,可還記得我曾說過,但願我們不會有後悔的那天。”
“以前你是運氣好,小月牙稀裡糊塗對你有過好感。如今你悔了,但有沒有運氣,能讓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喜歡上你。可就難說了。”
紀溫閒的離開極其瀟灑。
一手摺扇,一手牽馬。
披著晨輝,隻身上了路。
誰都不知他將往何方,何時再聚。
送行過後,顧清宴也向葉家提出了辭行。
他畢竟是朝廷命官,身負要職,久留閔州自然不妥。
“那正好,你把這丫頭捎上。”
葉天遙指了指葉彎彎,嫌棄之色溢於言表,“天天瘋,這麼大人都不知道給家裡分擔點事兒。帝都的九州藥行大會,你替你娘去。”
先斬後奏完了,他轉向關蓁蓁,慫巴巴道,“孩子大了,就得歷練歷練。蓁蓁,你別總那麼辛苦。帝都老遠了,我心疼。還會老想你。”
眼見鋼鐵化作繞指柔,顧清宴微微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