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西撩開外套半遮著包裝,把報紙多掀了一些,烏黑烏黑的槍身,手柄上一顆浮雕的五角星非常醒目,細長的槍筒顯得有些跟不上時代的腳步。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一把警用五四手槍,而且基本退役了。
之前老丈人就有一把這個配槍,他是見過的。
他靠近老李,緊張的說:“飛爺,這是一把體制內的傢伙啊!不會出事兒吧?”
在帝都,別說是槍,就連一把菜刀都是要實名制的,有些店鋪裡的菜刀還會打個洞,用鐵鏈拴在店裡,保證刀具的使用範圍在一兩米內。
警槍那更是管控得超嚴格,除了執行任務,一律不準攜帶。
每次出警前會仔細清點槍數和子彈數量,任務中打了幾槍全部要清清楚楚寫到報告裡,收槍的時候,原始數量、使用數量、剩餘數量必須一一對上。
因為曾經是吃過大虧的。
帝都在九十年代有個轟動一時的二環悍匪槍擊案,那個悍匪就是一位退役老警,搞了兩把警槍,幹了一隊的新兵蛋子。
這可是警槍,不是能開玩笑的事,弄不好這十幾號人全得進去。
飛爺猛呷了幾口煙:“我在帝都混了這麼多年,啥樣的人自然都認識一些,這次也是有個老朋友肯幫忙,反正過中細節你就別問了,一會兒把這個東西原封不動的給我帶到爆肚店,咱就不會有問題。”
說完這句,他把煙扔到地上,用腳使勁踩著磨了磨:“要是這槍丟了,呵呵,咱們全完蛋。”
言西頭皮一炸,本來只是路見不平一聲吼,結果卻有牢獄的風險,玩過火了吧?
“咋滴,怕了?”飛爺冷笑一聲。
“說不怕是假的,既然這樣,今天這出戏就只准成功,不準失敗。”言西伸手,想跟飛爺擊個掌。
飛爺卻呵呵一笑,起身抖抖筋骨,對他說:“宣誓就不必了,我看得出來,小兄弟的眼神是真誠的,我信你。”
宣誓?嘿,這就叫代溝。
他把槍裝進自己的包裡,跟路易接上了頭,來到緊鄰衚衕的一戶人家屋裡蹲著。
也不白蹲,言西給了房主幾百塊錢。
虎子躲在人群裡,用手機給言西和路易實況直播。
熙哥比預計的時間早到了一刻鐘,帶的人卻比昨天少了些。
昨天視線受阻,沒瞧見熙哥啥樣。
今天言西看得仔細了,確實是個二十歲上下的小年輕,一米八左右,髮型乾淨,眉眼清秀,衣著簡單,如果不在這樣一個環境遇到,甚至會覺得是個參加學術研討會的學霸。
外表人模人樣,內心卻陰險毒辣,這種人最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