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廿九,剛過霜降。
死亡谷來了兩位月初時才來過的客人。
許燚的小院外圍上許多好奇的小妖小獸,柵欄裡是目不轉睛盯著小屋木門的亂羽。
狐妖言華遣散妖獸進了院裡,朝著客人行一個揖禮:“少俠放心,我家主子比少俠更希望姑娘安然。”
亂羽只看他一眼,也不反駁,嘆了聲在院裡小方桌旁坐下。
言華在他對面落座,拂袖變出套茶具,斟了杯茶水:“請。”
亂羽本不喜茶,可眼下在別人的地盤又有求於人,還是將那茶接過,放在面前並不喝。
言華打量他一番,想起什麼:“昨日主子著急,只顧著姑娘的傷,忘了少俠的傷也還沒處理——不若我遣幾個小妖替少俠包紮?”
“小傷而已。”亂羽垂眸輕笑,“待我家仙子醒來,這傷都該好了。”
言華當然聽得出他的話著重在什麼字上,只是賠笑不再言語。
遠方紅日初升,陽光透過森林蔥鬱,照在小院這一方小小的木桌上。
小屋的門一聲輕響,許燚自裡面出來還不忘帶上門。
亂羽聽聞聲響便起了身,礙於他攔在門口,只能問一句:“眼下如何了?脈象可平穩了?”
許燚瞧見他眼底的烏青,也注意到他身上的傷,話到嘴邊終是化作一口氣將情緒都嘆了出去:“性命之憂是沒有,可傷得實在重了些,往後該仔細養著。”
亂羽聞言終於鬆下一口氣:“所幸……”
許燚不接話,看一眼正收拾茶盞的言華,那狐妖便頗有眼力見地告了退。
亂羽見狀,心知這位死亡谷的主人有話要同自己說,面色又變得嚴肅起來。
“你不必緊張。”
許燚垂眸:“我對殿下並無逾矩之心。”
亂羽聞言眼前一亮。
“可有些事我還是該問清楚。”許燚似乎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何人所傷?”
“雲陽郡主。”亂羽思索片刻,補上一句,“還有個銀麵人。”
許燚聞言一愣。
眼前人的另一層身份他是知曉的,那銀面下是什麼人他也是知曉的。
“銀麵人?”他試探著多問一句,“什麼樣的銀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