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兩個人又走了好一會,林楠看著她試探性的問,“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是認真的嗎?”
“嗯?”貝小丫聽他這麼一問,人一愣,不過隨即又反應來過,“說的時候是認真的。”說著臉上的戾氣又淡了下來,“可我也不能不考慮於楊的立場。”想到於楊之前說她做什麼事,他都會擔著。這話或許並不是於楊為討她歡心才說的,他是不想讓她委屈了自己。
林楠鬆了口氣,“你能理解於楊這事以後的事就好辦多了,看昨天丁曉北的樣子,我還真怕你一氣之下把於楊了結了。”
“當時是有這個想法,”貝小丫不高興的噘了下嘴,“雖然知道於楊有他的不得已,但不代表我就要跟鴕鳥一樣受著。”
“那是,”林楠附和道,“該削就得削。”
“有些人早就欠削了。”再縮著腦袋她都要被人當擺設了。
林楠也沒聽懂她到底要削誰,只點頭應和道,“是是。”
隨後貝小丫不在說話,林楠更不敢再亂扯話題,兩個人一路無言的走回了營地,之後又各個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上午時間只構思出了板報的內容和模組的分佈,本想著午飯時間能琢磨琢磨配圖的事,卻不想發生了那麼不愉快的事。貝小丫無心再費心思去思考,只拿著做好的稿子先板塊佈局畫出來。因為黑板太大,線條要畫直很困難,所以她中間又跑了趟指揮室,找林楠要了把黃色木頭的三角尺。
一下午時間邊量邊比劃,可把她累的不輕,舉著尺子的那條胳膊最後酸的都抬不起來。想想以前在學校做板報時的情景心裡忍不住酸楚。那時候小小的一塊板報最少也要兩個人配合的完成,畫插圖的畫插圖,寫東西的寫東西。內容也有個商量的,哪像現在,那麼大一塊黑板,全靠一個操作。她想找個人看一下尺子放的直不直都不能,有幾次畫完了跳下桌子檢查,就會發現傾斜的角度和預想的差很多,最後不得不再爬上桌子重新修改。
就這樣來來回回的跳上跳下,不知反覆了多少次,整個黑板的模組才徹底做好。貝小丫一手拿著稿紙研究,另一手掐腰喘息著,待確定沒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改時才拉過一個板凳休息了一會。
氣息平緩了,貝小丫重又從板凳上起身。接下來的工作就是書寫內容,按她的設想,黑板左側的模組要寫的是臥薪嚐膽,這故事耳熟能詳,也好理解。右側就寫溫水煮青蛙,雖然有點無厘頭,但卻最能體現居安思危這的意思,而且士兵的生活枯燥乏味,若能看到這種白話故事,到也能緩解一下心境。黑板中間的內容就比較規矩些,貝小丫回憶了幾句類似,居安思危,思則有備,備則無患的古文,在做一些詳細的註解,最後在配上插圖,這黑板報基本也就寫的滿滿當當了。
貝小丫對自己的腦洞很滿意,狠狠讚了自己一番後便調顏料開始動手。最左側的臥薪嚐膽一寫就寫到了下班。貝小丫的胳膊實在軟的厲害,字一寫完她就跳下了桌子,把東西歸置好便回了家屬院。
這時候太陽剛下山,天到還是很亮堂。人一踏進院子就看到坐著的兩個人,嫂子和趙軍家的。
“下班啦。”教導員家的一抬頭就看到她走過來,臉上即刻親切地笑了起來。
貝小丫也笑著快走了幾步,“嫂子你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