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鬿默了片刻:“我昏『迷』期間,她可有離開魔宮?”
“離開過,很快便回來了。”
“木山呢?”
“……未曾見到。”
“……”
突然的沉默。
青寒眨了下眼,有些不明所以。
庚鬿頓了片刻,翻身下榻,轉眼消失在了寢宮內。
粟海花田,是冷凝霜歇息或修煉的場所,與易靈門所見花海大為不同,其植株更小,能見的也只有花田主人最喜歡的幾種。
紛香的花叢間,一人紅衣似火,揮舞著手中綾羅,各『色』花瓣被綾羅卷帶而起,蝶舞紛飛,繁花盛景。
察覺到有人靠近,她手中動作未停,等人站了許久不曾開口也沒有離開,她才收了手。
“魅姐。”
庚鬿與他隔了一段距離喚了一聲,沒有以往俏皮討好,似無波的水一樣平靜。
冷凝霜心念微動,長長的綾羅縮回袖中,她轉身走向庚鬿身前,“身體如何了?”
庚鬿道:“無礙。”
冷凝霜便點了點頭,徑自繞過他在他身後的石桌旁坐下,酒罈開啟,又是一樣的桂花濃香,不久之前他們還在這裡共飲,當時是打不散的親近,現在是說不出的疏離。
庚鬿召出鳳鳶,血『色』的骨鞭從他手腕而出,像是被血染紅的一樣,漸漸生出金『色』的絨羽,在尾端凝成一枚五彩鳳翎。
他將金『色』的鳳凰尾羽置於冷凝霜身前,問:“魅姐可識得此物?”
冷凝霜執杯的手頓了一瞬,沒有回答。
早在知道他們去了易靈門的時候,她就知道,有些事瞞不住了。
默了半晌,她道:“你都知道了?”
庚鬿在她對面坐下,“我在上胥峰後山禁地,見到了我母親的屍體,入易靈門之後,融合了最後一塊碎片,鳳鳶便成了這般,這根鳳羽,原是我母親缺的一條鳳尾。”
“……”
冷凝霜曾叮囑過他,鳳鳶不可離身,尤其是鳳凰精魂融入之後。
他極為認真的看著對面飲著桂花釀的女子,一字一頓的問:“木山真的說了不讓我們去救他嗎?”
話轉的突然,冷凝霜卻是面『色』一沉,終於抬眼看過來。
庚鬿正『色』,不避不讓。
因為信任,他對冷凝霜說的話也深信不疑,就算察覺異常也並未深究,現在回想,打草驚蛇固然會讓事情變得麻煩,可木山為找兄弟輕易踏入陷阱,真的會放任胞弟被他人利用淪為一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