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死,他必須活下去。
可他一個病秧子,怎能害了善良的月姨,更不能害了月姨的女兒。
奶孃道:“蘇姑娘若真能治好公子,夫人、老爺在天之靈也含笑九泉。”
她雙手合十,又誦了聲佛語。
她記得月夫人就會些醫術,擅用銀針,還會開方抓藥,雖然月夫人總說只會些皮毛,可當年要不是月夫人出手,夫人與老爺就不會有公子。
老爺的病是月夫人調理好的,公子出生,也是月夫人接生的。
鐵柱道:“娘,要我說,肯定是月夫人和夫人一起保佑的,只那姑娘……好像毀容了。”
“嚇人麼?”
鐵柱搖了搖頭,“戴了面紗,瞧著不嚇人,若是施了脂粉,臉上的疤痕瞧不見。”
“這不就成了,這居家過日子的,模樣過得去就行。”奶孃扭頭道:“他爹,你現在就進城預備嫁衣、鳳冠等物,雖說事急從權,可家裡也得預備起來,得熱熱鬧鬧地備喜事,雖不能如夫人、老爺在世一樣辦得熱鬧,把村裡的百姓都請來吃喜酒罷。”
就算毀了容,可不能悔婚呀。
公子有病,姑娘毀容,天生相配,這可不就正好了。
漂亮的女人總愛招惹是非,還是醜些的好。
況且,這可是當年夫人訂下的婚約,萬不能悔,夫人總說自己欠了月夫人太多,而她也視月夫人為最好的姐妹、朋友。
幾人感嘆了一陣,分頭行動。
風溼公子回了府,坐在案前,久久發呆,看著手裡的藥效,這是她給他的藥。
他見過月姨拿銀針,卻從未見她用藥灸之術給人治病,難不成,月姨的月字,不是名,而是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