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遙拍他背:“但我在乎啊!”
腳踏車平穩行駛在校園大道上,車輪碾過熟悉的路,吹面而來的是冷涼的春風,遇到的是或許在哪裡遇到過但並沒有印象的莘莘學子,淩遙最終還是伸了手,摟住他腰。
後來,淩遙也會騎著這輛車去上學。
週末他們會回公館那邊看望那些魚,某個晚上,沈青黎問她要不要嘗嘗朋友送的紅酒,淩遙說好啊。
那位朋友在法國買了個葡萄酒莊園,這瓶酒便是自釀品牌,留了一些五年前的,用以送人,說是那年的葡萄質量很好,釀出來的酒品質高一些。
淩遙品了品:“香氣濃鬱,甜酸適中,喝下去有些絲滑。”
他笑著看她,淩遙像被他看穿了,又說:“我就挑幾個詞隨便瞎說,可以用來裝一裝。”
“裝得還挺像。”他意味深長,“有的事兒可以裝,有的事兒是會就會,不會就不會,比如做數學題,又比如彈鋼琴。”
只是這麼一句話,聽上去頗有哲理。
淩遙看向那架一直被養護得很好的鋼琴,掀開了它,坐在琴凳上,思索片刻,最終彈奏了一曲低沉的華語流行音樂《漂洋過海來看你》。
這是音樂教父李宗盛為一個女歌手量身打造的一首歌,根據女歌手的異地戀故事寫就,許是太真實,情感足夠充沛與悲傷。淩遙去年在培訓機構聽人彈過一次,並不算熟悉,便按自己的理解來彈奏。男人坐在一側的沙發上,擎著紅酒杯,雙眼迷離地看過來。而後眼皮一闔,放下酒杯,朝她走來。
修長有力的手壓在琴鍵上,沉悶無序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彈奏。
淩遙抬頭看他含了深情的眼眸,他扶在面板上,低俯過來,銜住她的唇。
“太傷感了,彈點兒別的。”他說。
淩遙:“那……《茉莉花》?”
他輕笑,喉間發出低啞的聲音:“又或者,下次再彈。”
對上他深邃眼睛的一瞬,淩遙便知會有這個結果,也知道他早晚會在這裡得逞。音樂確實太傷感,被他中止也好,淩遙沒有抗拒,勾過他的脖頸,熱切與之親吻。
他們吻得十分纏綿,偶爾會觸碰到琴鍵,發出一記響聲。
客廳太空曠,他怕人凍著,用沙發上的一塊羊絨小毯裹著她,又利索地合上琴蓋,把這個很輕的人抱著坐了上去。
琴面光滑又冰涼,可面前的男人很滾燙,熾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讓人忘乎所以。
窗下一池魚兒依舊遊得歡暢,水聲潺動,室內春意旖旎。
抱著她坐在琴凳上,男人親吻她潔淨的脊背,喘息聲中讓她隨意彈幾個音。
“節奏快慢,我配合你。”他的嗓音低沉,言語足夠放浪。
這樣的畫面,淩遙都不曾想象到。
他真的,是個很會很會的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