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聲音沙啞得如同含了什麼顆粒物:“知道。”
“你也不用老記掛著我了,反正抱也抱不到,親也親不到,還不如好好工作,像遇到我之前那樣,動靜等觀。”
沈青黎順其自然地望了一眼那塊牌匾,釋懷般笑:“現學現用,你還挺機靈。”
“這裡是大覺寺,進來拜了佛,總要有所覺悟。”
一旦分開可能就再也不會在一起的覺悟。
明明應該是傷感的話語,終究還是被她演繹成了詼諧調侃。
“覺悟麼?”沈青黎眸深似海地看她,微微一笑,“我更喜歡執迷不悟。”
淩遙心中一陣震撼,繼而沉默,沈青黎亦沒再多言,平靜地牽過她的手向寺外行去。
香爐中沉香彌漫,青煙嫋嫋,淩遙回望一眼殿內莊嚴寶相,慈悲諸佛,千百年來,紅塵香客踏破門檻,許下心願萬千,神佛可曾一一施捨,他們可曾一一遂願?
……
淩遙跟他同一天離開。
淩遙的行李早在白天就收拾好了,晚上看沈青黎收拾行李,她在一旁絮絮叨叨:“我買的衣物有限,你不能總穿我買的,別人會笑話你勤儉節約,不像個富貴公子。”
他往行李箱放一盒小飾物,都是淩遙平時逛街看中什麼領帶夾、袖釦、胸針之類的就順便買的,回應時語調漫不經心:“給你卡盡情刷,順便多給我買些,你不聽,這下怪我接地氣了?”
淩遙:“我怕刷爆了。”
“還有刷爆的時候?我倒真想等這麼一天。”
淩遙又看見他翻出她送的那塊手錶,眼前一黑:“這塊手錶也要帶過去嗎?”
“怎麼,怕太重了我拎不動?”
淩遙受不了他今晚反問句接連不斷,坐在床邊踢了他一腳。
說是踢,用撩更合適。
白淨的腳背,指甲塗成了裸粉色,輕輕撩在他的後腰處,他猛然轉身,將她反壓在了床上……
事後溫存的時間,淩遙躺在他溫暖有力的懷抱裡,叫著他名字,問道:“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男人回應:“以什麼為節點?”
“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才算在一起的?按你的理解來。”
男人不假思索回答:“四年多了,從你住進來開始算。”
淩遙:“那也太早了吧,中間我還去交換了一年呢。”
“那一年咱倆也不算斷了,你過生日我不是還過去了?”
“我都沒看到你!你好雞賊。”
他將她壓著的頭發抽出來:“四年我還嫌短……但你頭發好像長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