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皺皺巴巴堆疊在眼前,這個角度看去,她看不清溫亭深的臉,只有一顆毛茸茸腦袋。
她的眼眸蒙上一層春色,望著天花板突然開口:“我聽說,你小時候都沒有喝過母乳。”
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口,但她覺得再不說些什麼,就要被那份黏膩的吮吸聲溺斃了。
溫亭深停下來,掀起薄薄的眼皮。
視野同樣被黑色衣服遮擋,他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直起腰,答非所問地將她翻了個身:“舒服嗎?”
轉身的一瞬,李樂詩看見他的嘴唇殷紅又水潤,淡淡笑著,碎發下的那雙眸子卻是複雜幽深。
有種詭異的美感。
總感覺溫亭深有點生氣,但來不及思考,整張臉就埋進了柔軟的真絲被面裡。
這樣的姿勢她已經畫過很多次了,頓時警鈴大作,臊著臉小聲問:“……不是說今天不碰?”
溫亭深從背後扣住她的腰,親了親她的臉頰:“是不碰,換個姿勢,你還沒告訴我舒不舒服。”
李樂詩心跳不止,難為情地點點頭。
她和一起長大的溫亭深在做男女歡愛的事情,光是這個詞條在腦中升起,就莫名覆蓋濃濃的背德感。
溫亭深躺靠到床頭,兩手扣住她的腰輕輕一提,讓她趴到了自己的身上。
“繼續吧。”
他這麼說著,骨節分明的大手托起,“肚子餓了說話,我就停止。”
李樂詩咬著唇嗯了一聲,這回換她躬起脊背。
她發現溫亭深花樣挺多,原來還可以這樣。
他靠坐在床頭,揚起脖子,性感的喉結一下又一下的滾動。
李樂詩忍不住想揶揄他,微喘著氣,聲音斷斷續續的:“你這個樣子……像喝奶的小狗……”
溫亭深吮吸完畢,舌頭捲起,發出一聲吞嚥。
他抬起眼,一雙藍黑色的異瞳化作一方春池,蕩滌著亮晶晶的眸光:“可你這裡並沒有……”
後半句話,在他又一次的輕吮中,支離破碎掉。
李了一聲“不可能”,但沒有聽清。
他的力道越來越重。
彷彿一隻撕裂了溫柔偽裝的野獸,不知節制的掠奪,有那麼一剎那,李樂詩懷疑他會一口咬下來,吞食入腹。
但也僅僅是一瞬間,野獸就重新披上了人類的皮囊,以溫柔的一面相待,騰出一隻手抽出床頭擺放的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