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裝滿了星星,笑起來時,又會變成月牙兒。
她揪了揪熱起來的耳根,心說這小孩真是越來越會撩了。
開啟盡頭的房間,空氣流通,懸掛在窗子上的風鈴發出悅耳的脆響。
墨綠色的沙發背後是一副夏日景色,旁邊擺著畫架,上面蓋著一條紅布。
少年看起來害羞又不害羞的,走到畫架前,垂了垂濃密的睫毛:“我剛開始學,肯定畫得不好看,姐姐不要笑話我。”
李樂詩有點驚訝:“你居然在學畫嗎?”
聽葉曼說他是個喜歡追求極限刺激的少年,沒想到能夠做這種安安靜靜的事情。
“看姐姐畫得那麼好,就想學著試試。”
他一邊說著一邊揭開紅布,像位等待老師批閱的學生,緊張得團過紅布背過手去。
赫然出現的畫面,讓李樂詩愣了一下,接著大腦飛速運轉:“我覺得畫得挺好的,才開始學畫畫就是這個程度已經很棒了,這是老師帶你去博物館畫的類人猿嗎?”
“我畫得是你,姐姐。”
此話一出,說的人和聽的人都覺得有點冒犯,李樂詩的表情稍稍崩了一下。
她還奇怪這個類人猿為什麼要穿條裙子,原來是她!
許殷節內心哀叫著又搞砸了,手忙腳亂重新蓋上布,想了想,賭氣地將畫架也背對了過去。
“我知道我畫得太醜了,所以姐姐,以後你有時間可以過來教我畫畫嗎?”許殷節看起不經意轉移話題,實則很有目的,“我都聽曼姐說了,你和溫亭深是假結婚,現在你們也分手了,所以姐姐……”
他忽然做了個深呼吸,目光堅定而真摯,“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我嗎?”
李樂詩侷促地撓了撓臉,覺得姜女士應該也不會接受她和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年談戀愛的。
許殷節紅著臉:“要是姐姐因為我是粉……就拒絕,我可以去為你埋珠。”
“?”
“持久力上……我也在訓練。”
“???”
“我一定會做到讓姐姐滿意的!”
“?!!!”
不是,他是不是對她的擇偶標準有什麼奇怪的誤會?!
李樂詩尷尬得四處找地縫,就在這時,那道若隱若現的注視感又出現了。
三樓,開著窗,環境安靜,也許樓下很容易就聽見什麼。
此刻溫亭深就在樓下嗎?
李樂詩忽然莫名緊張,走到窗前,探出頭小心翼翼往樓下的小樹林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