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客人最多,來來回回往洗手間的人不少,一搭眼,就能看見溫亭深將她壓在牆壁。
李樂詩都能聽見路過的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用力推開他,然而站著面前的男人仍不動分毫,就這麼直勾勾盯著她。
“你別在這兒發瘋。”她先警告他,“我沒說是吧?那我現在說,溫亭深,我們已經分手了,我不再喜歡你了,請你離開!”
他的眼神變得昏暗,但很快又恢複一片平靜,視線從她的眼睛稍稍偏移,下一刻,抬手用拇指擦了一下她臉頰上的黑漬。
皮革殘留一點潮濕與冰涼。
她的呼吸本能急促了一下。
——戴著手套的那雙手,要比直接露膚,更具有一種說不清的性感。
尤其是知道這雙手套下方是一雙極為漂亮而骨感的手,就會忍不住想要剝離。
不知溫亭深怎麼會突然戴上手套了,該不會是來測試她的性癖,從而勾引她?
那很不妙,她快要被他摸透了。
李樂詩努力為自己的異樣反應找理由,可能很久沒有離異性這麼近距離了,又或是緊張所致,總之,她絕不會承認是被他的雄性荷爾蒙引誘到了。
“你說不喜歡我,為什麼還會臉紅?”
這句話,溫亭深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問的,冰涼的淡色嘴唇若有似無掃著她耳朵上的小絨毛。
會給她一種錯覺,他下一秒就會在眾目睽睽之中咬住她的耳朵。
李樂詩的臉在急速升溫,貼著牆嘴硬說:“我這是熱的。”
他用著戲謔的音調重複:“哦?熱的?”
她皺了皺眉,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
這次再用盡力氣推開他,溫亭深輕輕鬆鬆就後退了幾步,低下頭,唇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她的憤怒、她的臉紅、她的皺眉……全部都在表示她並不是真的對他無動於衷,至少還願意恨他、怨他、打罵她。
總好過一潭不起波瀾的死水。
這段時間溫亭深總是在暗處注視她,她表露出來的反應很平淡,即便察覺到了他的存在,也只是轉過頭去,繼續過自己的生活。
所以很多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真的要被拋棄掉了。
尤其是這一次,她拉著行李箱出門,他就在恐懼——她要把他扔在那座城市了。
於是馬不停蹄追隨過來。
說實話,這次主動溫亭深並沒有底氣,設想了一萬個她不再搭理自己的場景。
可是當他看見她紅起來的臉頰,聽見她急促的呼吸,身體突然就有了一瞬刀子劃破塑膠袋子的暢快。
那顆死寂已久的心髒再度癢了起來,漫天飛舞的灰塵和陰暗潮濕的黴菌,皆藏著他赤裸裸的慾念。
……
李樂詩硬著頭皮回來時,溫亭深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