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自己卑劣的一面親手剖出來並不容易,溫亭深收緊手指,低頭,視線扭向一邊。
“你買了很多壯陽藥膳給我那次,你喝醉了,手機沒鎖。”
“……一會兒你給我卸掉。”
溫亭深沒應。
李樂詩繼續問:“你最近都在幹什麼?”
“跟蹤你。”
“……”
“我家門口的東西是不是都是你放的?”
“是。”
“你離開海櫻機構了是不是?”
“嗯。”
“那天你到底有沒有推姜玲玲女士?”
溫亭深抬頭看了她一眼,不說話了。
淡色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線。
李樂詩看向他諱莫如深的神情,搞不懂他為什麼就是不肯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哪怕是坦白局也選擇緘默不語。
盡管她心裡已經有了百分之八十的猜測,但沒有雙方當事人的親口承認,就永遠會是個懸而未決的事情。
兩個人對峙幾秒,溫亭深先轉過身:“菜可能快涼了,我先把它盛出來。”
午飯是兩菜一湯,兩個人吃正好,為了給她補充營養,溫亭深特意燉了一鍋黃豆豬蹄湯。
吃飯的過程基本無言,除了李樂詩在溫亭深瘋狂給她盛湯時開口說了一聲“夠了”。
一桌子菜,她吃得最多,剩下一半被他套上保鮮膜放進了冰箱裡。
雖然很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認溫亭深確實養刁了她的胃口,只有他的調味才能讓她的饞蟲得到滿足。
吃飽喝足,就想睡覺。
相較於a城,這座城市的陽光更為充足,一到正午,晝白的陽光催得人眼睛有點睜不開。李樂詩準備睡個午覺,讓溫亭深離開時將鑰匙放到她床頭。
溫亭深剛洗完最後一個碗,修長的手沾著冷水珠,碗底放在臺面發出輕微的響動。
也僅有這一個動靜回應了她。
李樂詩以為他沒聽見,於是又揚聲說了一遍:“把鑰匙拿過來給我,你可以走了。”
他擦幹淨手,走過來,將鑰匙放在了床頭。
她聽見開門的聲音,困得打了個呵欠,妥帖地蓋好被子。
房間安靜了下來,關不緊的水龍頭緩慢落下一滴冷水,刺眼的陽光透不過窗簾形成一堵光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