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了他的心意,會不會對他降低界線?
於是溫亭深猶如一條蛻了皮的毒蛇,破碎偽裝,與黑夜纏在了一起。
又如同一條無主無依的影子,只需要窺見一點點的裂痕,他就能將自己蔓進去,緊緊地包裹住她。
那夜,唇瓣相貼的剎那,他的瞳孔興奮到極點,因為裝睡的她沒有拒絕。
他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壓制下那份狂熱,因為腦中有個念頭一直在叫囂——吞掉她的舌頭。
只可惜,居然又是他拙劣演繹的一番獨角戲。
在這方面,李樂詩似乎是天生的垂釣者,鈎子上可能連餌料都沒有,就讓他這條魚咬上了鈎。
而她,不知是享受拉扯還是遲鈍到根本沒有意識到釣上了魚,遲遲不提魚竿。
讓他這條魚,患得患失,終日活在期待和怨懟中。
李樂詩餘光瞥見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就渾身纏滿了涼意走到陽臺。
背對著她。
起風了,墜感很好的真絲睡衣貼膚,隱約勾勒出他的肌肉線條。
她倉皇低頭,舉起手機,偷偷拍了一張他的背影。
梅雨季剛過,夜裡風涼,但溫亭深在陽臺站了很久。
李樂詩毫不懷疑他又在生悶氣:“你怎麼了?”
“沒事。”
“哦。”
以前這種話題基本到此為止,但李樂詩覺得他看上去太可憐了,想知道他到底怎麼了:“你不開心嗎?”
雲層散去,月光溢下,溫亭深如同一位虔誠的信徒,抬起眼皮凝望。
視線停了片刻,他緩緩轉過頭:“那天晚上,你分明沒有醉……”
李樂詩後悔多嘴問這一句。
溫亭深的身體開始靠近,帶來些涼意的馨香,毛巾隨意搭在頭上,看不清他的表情:“那晚我對你做了什麼,你也知道對不對?”
李樂詩拎包想走,被他上前一步握住了腕骨。
今夜的他,又變得纏人。
“那你討厭嗎?”他問。
李樂詩詭異聽出了一絲哭腔,餘光瞥見他垂下的目光濕漉漉的,像被月光浸染的清泉。
溫醫生的美貌有個特點,穿襯衣戴眼鏡時是高冷禁慾的上位者氣質,穿著休閑不戴眼鏡的時候,會秒變純情小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