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麼,害怕他身體不行只能啃嘴嗎?
她笑笑關上了燈:“我知道你不會的。”
松軟舒適的被子拉過肩膀,溫柔的香氣很快勾起李樂詩的睏意,但她感覺到旁邊的男人似乎翻身而起。
在黑暗中,目光沉沉盯著她看。
“在怕黑嗎?”她昏昏沉沉側過頭問。
溫亭深眼神微動,違心地發出了一個“嗯”。
其實有她在,他就完全不怕黑。
甚至這份黑暗還會像性慾的溫床,他可以像一條蛇,褪掉皮囊,以最真實、最惡劣的一面注視著她。
吐著信子,一直,注視著她。
如果她沒有開口問這一句,他的身體差點就纏繞上去……
視線一片漆黑,李樂詩隱約看見旁邊有個黑影,遞出一隻手過去:“那你拉著我的手睡吧。”
溫亭深注視著她,一動不動。
李樂詩的睏意就在這安靜的壓迫中,一點點消散。
她聽見他幹著嗓子問:“你對喜歡你的人,一直這麼友愛嗎?”
又在說這個了……李樂詩懷疑溫亭深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喜歡是什麼樣的,誤把他們從小長大的情分,當做了喜歡。
真正的喜歡,是生理性的喜歡,不可能沒有一點反應。
她感覺自己在喂一隻怕人的流浪貓,主動翻身過去,抱住了他。
從觸感上來說,應該是準確抱住了他的腰。
溫亭深倏然將脊背打直,繃緊得像一塊堅硬的石頭。
李樂詩想把這個石頭按下去,借身體的重量撲倒了他。
床側塌陷,男人一下躺回到床鋪,黑發分散在枕頭上,愣愣望著被一道月光撕裂的天花板。
修長的五指緊抓床單,浸透進他掌心的汗。
李樂詩環住他的腰,額頭抵在他肩膀,打了個呵欠:“別怕,我在呢,安心睡吧。”
當光出現的時候,陰暗處的一切被照得無所遁形。
溫亭深看著惡劣的骯髒的自己,嚇得抱頭鼠竄,不知所措。
指甲狠狠用力嵌入掌心,他在為一瞬間想用身體與她相連的自己而惡心。
——他妄圖摘下星星,絕不是為了玷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