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蒂沒有理,他就這麼等著。
片刻,貝蒂自己終止了撞牆行為,轉過頭,眼眶紅紅,哭得鼻頭也是紅的。
她盯著溫亭深,眨巴眨巴眼。
水汪汪的眼睛又黑又亮,眼尾無辜下垂,有點像狗狗眼。
溫亭深又輕聲問了一遍:“吃麵條好不好,上面放著你喜歡的小番茄?”
貝蒂怯生生點點頭。
“貝蒂,你要說出來。”溫亭深故作嚴肅,“告訴我你的答案,一個字就可以。”
“好,行,都可以,只要你說出來。”
貝蒂盯著他的左眼,她很喜歡藍色,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左側鏡片。
溫亭深摘下眼鏡,身體微微後仰:“你要回答我,才給你摸這隻眼睛。”
貝蒂往前伸手,他及時躲開。
貝蒂露出委屈的小表情,懷裡的小兔子都揉變形了,半晌,發出一個音:“好。”
溫亭深淺淺勾起唇角,獎勵一般,主動抓著她的小手,溫順地讓她在眼皮上撫摸。
用簡單的獎勵機制鼓勵貝蒂多說話,這是他治療的一環。
貝蒂是溫亭深接診年齡最小的患者,卻是最乖的,很多時候她都是乖巧安靜的站著或者是坐著。
小小的指尖輕輕掃過眼皮,像葉片颳著眼睛,很癢。
這個時候,貝蒂會無視一切,只專注摸著他的眼皮。
溫亭深走到廚房繫上圍裙,準備煮麵,貝蒂就坐在可以看見他的小椅子上,靜靜等待。
他開始處理小番茄,想起某位不愛吃番茄皮的女孩,每次大人不在家,他給她煮麵條時都要燒開水將番茄的皮燙掉、蒂切掉。
小時候的李樂詩絕對是溫亭深見過的最麻煩的人,總是能給他出很多難題。
這麼多年的困惑終於在昨夜得到了答案,李樂詩有點討厭他。
原因是他太優秀了?
思及此,溫亭深眸子暗了一下,將切掉蒂的小番茄輕輕劃上十字,扔到滾燙的開水中。
白色的水霧朦朧,下方看不真切的地方是炙熱的、冒著泡的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