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束玫瑰上面的卡片都寫著——to:詩詩。
全部。
這些玫瑰曾經應該鮮活,但長久沒有送出去,全堆積在陰暗處,一半幹枯凋零,一半發黴腐爛。
李,溫亭深真是一個捉摸不透的怪人,連他衣櫃裡的東西都令人費解。
但這個怪人好像喜歡她……
雖然李樂詩不太想這樣猜想,也感覺很羞恥,但眼前所有的東西無一清白,即便她可以勸服自己,溫亭深可能就是有詭異的收集癖,但玫瑰花要怎麼解釋?
鮮紅的玫瑰,好似心尖上的血,是代表浪漫的愛情。
而這份愛情寫的,都是她的名字……
溫亭深這人是個貌美的混蛋,脾氣怪,說話也冷冰冰的,平日裡一副禁慾高冷的樣子,卻喜歡買不合尺寸的寬大睡衣。
喜歡惡趣味地逗她玩,親吻她,將感冒傳染給她。
怕黑會特別脆弱,抱著她就不撒手。
不知不覺間,他們好像就模糊了界線。
但李樂詩一直都把他當親人,當朋友,當哥哥,根本沒想過他們的關系會急速轉彎,向一個刺激的方向拐去。
滿櫃子全是燙手的東西,她倒吸一口氣,放回卡片,故作鎮定地合上櫃門,好像這樣就能時光倒流回她開啟櫃門以前。
可溫亭深不是喜歡葉曼嗎?他們都在朋友圈官宣了。
難道該這樣解釋——溫亭深曾經喜歡過她,可是中途卻發現葉曼才是他的真愛?
李樂詩不知道自己莫名的失落感是鬧哪樣,悶頭在房間裡找了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打包。
門口的地板磚上映有一道瘦長的黑影,溫亭深應該是去而複返,停在門外沒有進來,彷彿他要再踏進一步,就會變得萬劫不複。
“收拾好了嗎?”他聲音緊張發幹。
李樂詩收東西的手一頓,視野定在眼前的東西有些失焦,片刻,無時發生般說了一聲“馬上”。她聽出來自己的嗓音也有些幹澀。
由於不能很好處理這些問題,這些東西又是被溫亭深偷偷藏起來的,李樂詩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挑破。
萬一真的像她猜想的那樣,溫亭深只是曾經喜歡過她,早就沒感覺了,而且他現在已經和葉曼在一起了,問那些問題只會將他們的關系變得更加奇怪。
李樂詩抱著東西走出去,溫亭深已經合上行李箱在拉拉鏈,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點陰沉,視線側過來停留了一會兒:“……那些東西先放在茶幾,一會兒我自己來收拾。”
“哦,好。”
李樂詩應了這一句,沉默地咬著唇,低頭將懷裡的東西散落茶幾。
有那麼一瞬間,兩個人像被定住了,一動不動,各懷心思。
漫長的幾秒鐘過去,兩個人同時脫口:
“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