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又開始打吊瓶。
邢屹躺在病床上,左手背的針孔都泛青了。
他另手搭在額上,閉著眼,一股子懶懨倦乏的勁,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燒到多少度。
護士叮囑完便離開病房,孟紓語坐到床邊,看了眼透明管中滴落的藥液,一時不知該幹什麼。
直到他動動膝蓋朝她後腰頂了一記,她輕吟一聲捂著被他欺負過的地方,“你幹嘛......”
他嗓音泛啞:“除了幹你還能幹嘛。”
“你,”她羞惱得語無倫次,目光埋怨,“你少說點渾話吧,都快燒到四十度了。”
邢屹懶笑一聲。
“要不要試試四十度的?”
試他個頭,一肚子壞水。
“你睡會兒吧,我回家一趟,待會兒再過來。”
她起身,邢屹睜開眼瞥她。
“多久?”
她覺得自己被懷疑了。
“幹嘛,真的就離開一下下,你不用這麼草木皆兵,我又不像你,總是騙人。”
邢屹又閉上眼,懶聲懶調:“別讓我等太久。”
...
孟紓語回到家,把膝上型電腦和紙質的實習日誌一併放進包裡,帶回醫院。
中途路過別的病房,聽見有人哇哇大叫,似乎是受傷的部位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聲音撕心裂肺,讓她想起之前在遊輪上,邢屹表哥被他折磨時的慘叫聲。
見血的恩怨,對方怎麼可能輕易放下,絕對恨不得以牙還牙。
邢屹在門口朝她倒來的那一瞬,她不合時宜地感覺到,意外不止這一樁。
希望是第六感出錯吧。
他對待別人一貫地惡劣,壞裡為數不多的好,沒給過別人。
只給了她。
孟紓語沉下心,加快腳步走向病房。
一開門,裡面鬧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