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諫得非常及時,謝謝你的勇敢與果決,否則我都不知道秀忠居然會湖塗到這種程度。”
原來先前家康對她表現的怒火及懲戒,都只是在測探她對竹千代的忠誠程度而已,這也讓阿福長長地鬆了口氣。
她目光閃爍地迎著家康激勵的視線,發自內心地向這隻三河老狐狸由衷伏地拜倒。
“大御所大人過謄,阿福愧不敢當!只是顧及如今城中形勢嚴峻緊迫,還望大人能迅速親臨江戶,否則少主定當難逃他們算計!”
“我明白了。阿福你就先放心地回去吧,這件事我會盡快處理。”
家康神色越發親切,眼中甚至溢起笑意,體會到她護主心切,隨後他又補充地追加了一句。
“我會讓土井和宗矩密切關注江戶局勢,短時間內竹千代應不會有什麼危險。”
家康這兩句承諾,讓阿福徹底放下懸著的心,更是感動到以額頭牢牢抵住地面的榻榻米。
“大御所大人聖明!阿福在此真心謝過!還望大人務必將少主救出這迴圈反覆的修羅場!”
她著意說的這最後一句話,讓家康意識到竹千代長年以來承受的委屈與痛苦,更真切體察了奪嫡問題的嚴重與緊迫性。
“你方才說,迴圈反覆的修羅場……原來小狐狸默默經受了這麼多年的折磨啊。可在我身邊時,這懂事的小傢伙卻愣是一句苦也沒傾吐。”
“我只知道將軍和御臺所偏心,卻沒料到,他們居然偏頗到了這種程度,實在讓人心痛啊。”
從政事角度來說,家康對秀忠夫婦的這句評價已屬重話,聽出他話語裡明顯的失望語氣,阿福的心為此就更安定了些。
懷著對竹千代的滿腹擔心,阿福當天就領著隨行的武士與侍女們,踏上返回江戶的路途。
回到江戶後,阿福在西丸御殿將在駿府城謁見家康的事,原原本本地對竹千代作了彙報。
“阿福,辛苦了。”竹千代體恤地笑著對她說,似乎對局勢發展已是胸有成竹,“既是如此,接下來我們只需要耐心等待爺爺的動作就好。”
從與家康展開連線的那一刻起,竹千代對這位一代梟雄就已經欽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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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在大坂夏之陣的生死與共,他對家康的感情和尊崇就更達到了堪稱敬仰的程度。
現在的他,篤信家康必會透過土井與宗矩來護西丸周全,所以全心全意地等候爺爺親自到來。
在暗潮洶湧的局勢下,日子的更迭交替顯得格外緩慢,遠在駿府城的家康並沒傳來任何動靜。
阿福有幾度為此憂心忡忡,但竹千代卻是一派澹定處之地繼續等候著家康遲遲未到的訊息。
竹千代的反應,讓阿福深刻體會到:這對爺孫間的羈絆與信賴,已達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