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什麼死!貴妃娘娘的雲錦袍子再洗不乾淨,小心你的皮!”粗使嬤嬤的鞭子抽在背上,火辣辣的疼。她怔怔低頭,看到水中倒影——十五歲亭亭玉立的少女,雙手尚未生繭,頸間更沒有那道致命的掐痕。
這是……入宮第一日?
“發什麼愣!”嬤嬤又是一鞭抽來。蕭清歡本能地抬手攥住鞭梢,反手一拽!
“哎喲!”嬤嬤踉蹌著跌進洗衣池,濺起大片水花。四周的宮女嚇得鴉雀無聲,蕭清歡卻盯著自己的掌心——指尖因常年握劍生的薄繭消失了,可方才那記奪鞭的力道,分明是前世被楚翊逼著學了十年的殺人技。
重生了!
她緩緩勾起唇角,眼底泛起血色。
“反了天了!”嬤嬤狼狽地爬起身,尖聲叫嚷,“把這小賤人拖去慎刑司,杖斃!”
蕭清歡垂眸掩住戾色。是了,前世今日,她因頂撞嬤嬤被打了三十棍,險些廢了雙腿。而當晚……
“慢著。”
一道清冷嗓音突兀響起。
蕭清歡渾身一僵,只有胸口兩座小小的山峰不斷起伏。
青石徑上,有人踏著滿地海棠緩步而來。玄色蟒袍,玉帶纏腰,楚翊那張妖冶的臉在春光裡格外扎眼。他漫不經心地掃過眾人,目光落在蕭清歡溼透的凸起兩個小山峰上:“這丫頭,我要了。”
嬤嬤瞬間白了臉:“太、太子殿下,這不合規矩……”
“規矩?”楚翊輕笑一聲,忽然抬腳踩住嬤嬤撐地的手,“這掖庭,如今是東宮說了算,還是貴妃說了算?”
指骨碎裂聲與慘叫聲同時響起。
蕭清歡死死掐住掌心。
不對。
前世楚翊此時根本不曾來過掖庭!她入東宮為婢,分明是在三個月後的那場大火……
“抬頭。”
楚翊的皂靴停在她眼前。
蕭清歡深吸一口氣,緩緩仰起臉。
四目相對的剎那,她清晰看到楚翊瞳孔驟縮——他指尖撫上她眼尾那顆硃砂痣,嗓音陡然喑啞:“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