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在草蓆上冷笑:“比不得殿下昨夜護著我跳牆疼。”
“知道孤為何救你?”他撕開她染血的衣袖,“那本南疆密賬最後一頁,寫著蕭氏玉璽的線索。”
蕭清歡瞳孔驟縮。
是了,她故意在賬本夾層放入半片玉璽拓印,本想引楚翊與貴妃鬥得更狠,卻忘了這瘋子從不按常理出牌。
“陛下已下旨徹查玉璽下落。”楚翊指尖撫過她肩頭燒傷,“你說,孤若將你鎖骨下這枚朱雀紋公之於眾……”
“那臣妾只好告訴天下人,太子殿下夜夜摟著前朝餘孽安眠。”她勾住他玉帶,“史書工筆,定是香豔得很。”
楚翊忽然掐住她脖頸按向牆壁:“蕭清歡,你究竟想要什麼?”
“要殿下……”她貼著他耳畔呵氣,“求而不得。”
暗牢燭火驟熄,鎖鏈撞擊聲混著血腥氣瀰漫。蕭清歡在黑暗中摸索到楚翊後心的舊傷疤,狠狠咬下去——
“殿下!邊關急報!”
侍衛的驚呼打斷糾纏,楚翊抽身時帶落一支金簪。蕭清歡就著月光細看,簪頭刻著蠅頭小字:「西山獵場,子時,謝危。」
子夜,西山亂葬崗。
謝危的屍首橫在腐葉間,心口插著半枚虎符。蕭清歡蹲下身,從他攥緊的掌心裡摳出蠟丸——「公主速離,楚翊已知你身份。」
林間忽起鴉啼,她猛地旋身,見楚翊的玄甲衛如鬼魅般圍攏。為首者摘下頭盔,露出一張燒傷潰爛的臉:“殿下有令,請姑娘看場好戲。”
地面轟然塌陷,蕭清歡墜入深坑的剎那,頭頂傳來機括轉動聲。九根淬毒的鐵索如蛇纏來,將她吊在半空——這正是前世楚翊審訊前朝餘孽的“九龍鎖”。
“這局,孤陪你玩夠了。”
楚翊的聲音自巖壁傳來,蕭清歡抬頭望去,瞳孔驟縮——巖洞中懸著十具棺槨,棺蓋皆刻朱雀紋,正是蕭氏皇族失蹤的屍骨!
“用你族人的棺材佈陣,喜歡嗎?”楚翊立於棺槨之上,劍尖挑起她下頜,“玉璽換命,或者……”
他揮劍斬斷一根鐵索,蕭清歡左腕應聲脫臼:“孤把你剮了,喂這山中的狼。”
劇痛中,她突然放聲大笑:“楚翊,你回頭看看——”
巖壁暗門轟然洞開,三百玄甲衛持弩而立,箭矢卻對準楚翊!為首者摘下鐵面,赫然是“已死”的謝危:“放箭!”
破曉時分,獵場行宮。
謝危的劍抵在楚翊咽喉,腳邊躺著玄甲衛的屍首。蕭清歡倚在廊柱上包紮傷口,懶洋洋道:“殿下現在信了?從火燒藏書閣到玄甲衛反叛,都是臣妾的聘禮。”
“聘什麼?”
“聘殿下……做我的刃。”她將玉璽殘片拋給他,“用這個換你十年陽壽,不虧。”
楚翊碾碎殘片,忽然將她扛上肩頭:“蕭清歡,你連自己都算計。”
她被扔進溫泉池中,熱氣模糊了楚翊眼底的殺意。水波激盪間,他咬住她喉間傷口:“十年後,孤會親手擰斷你的脖子。”
蕭清歡纏上他腰身,笑得妖冶:“那臣妾只好在這之前,先碎了殿下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