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借。”蕭清歡仰頭湊近他唇畔,“殿下那日壓著臣妾批摺子時,自己漏了鑰匙。”
鐵鏈嘩啦作響,楚翊掐著她細腰提起:“蕭清歡,你究竟想要什麼?”
“要殿下疼我。”她咬破他喉結,“疼到捨不得殺我。”
三日後,太廟。
蕭清歡跪在祭壇前,聽著禮官誦讀貴妃十二宗罪。楚翊的劍尖挑起她下頜:“父皇要徹查火藥案,你說……孤該供出誰?”
“自然是麗妃殘黨。”她將祭酒潑向神主牌,“畢竟麗妃娘娘的絕筆信,還在臣妾妝匣裡呢。”
楚翊放聲大笑,笑夠了忽然扯開她祭服:“蕭清歡,你比孤還像惡鬼。”
她沒有答話,任由冰冷的玉磚硌著脊背。太廟穹頂繪著二十八星宿,紫微垣正對楚翊的眉眼。前世他便是這般笑著,將前朝宗室的頭顱壘成景觀。
“殿下怕了嗎?”她撫上他心口跳動的青筋,“怕這惡鬼噬主?”
楚翊眸中血色翻湧,咬著她鎖骨含糊道:“孤連地獄都敢燒,何況一隻鬼?”
子夜,東宮密道。
蕭清歡摸黑推開暗門時,謝危已候在井底。他遞上一卷羊皮:“漠北十二部願助公主復國,條件是……”
“要楚翊的人頭?”她嗤笑,“告訴他們,本宮要活的。”
火摺子照亮輿圖,漠北王庭的位置被硃砂圈起。前世楚翊正是在此處坑殺十萬降卒,若能將戰火引向漠北……
“公主,楚翊近日在查玉璽。”謝危壓低聲音,“是否要毀掉御書房的匾額?”
“不急。”蕭清歡碾碎硃砂,“讓他查,查得越深——”
密道突然傳來腳步聲!
楚翊拎著染血的劍踱下石階,劍尖還挑著半截斷指:“歡歡的客人,孤替你招待了。”
謝危暴起抽刀,卻被蕭清歡按住:“退下。”
“公主!”謝危疑惑不解。
“本宮說,退下。”她盯著楚翊劍穗上晃動的螭龍玉佩,“殿下若想殺我,何必等到今日?”
楚翊甩劍入鞘,突然將她扛上肩頭:“孤改主意了。”他踹開井蓋,月光傾瀉如瀑,“你這鬼,合該鎖在金籠裡。”
謝危愣在原地,不知所以。
翌日,東宮詔書曉諭六宮——
宮女阿蕪,晉封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