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你......”
“我......”
兩人一同打破此時的沉默。
淩意:“談敘舟,我們都往前看吧。”
“一一......”
她抬起頭來,視線飄渺落在他的肩膀,“之前我也確實很意難平,談敘舟,不管你相不相信——”
“我當時沒想過丟下你出國。”
她自嘲地笑了笑,“那時候我覺得我的未來有你,而且我從來沒有掩藏過對你的愛意。”
視線回到他的臉,稍稍停頓,“我對自己太過自信,也對我們的感情太自信。”
是她高估了自己。
心髒處傳來細微的針紮一樣的疼痛,淩意忍痛繼續說完:
“過了這麼多年,我們彼此都很明白了,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你有你的事業,你的朋友。”
“談敘舟——”
“也許今日你的所作所為,是和我一樣,對當初的分開耿耿於懷,也或許是別的原因,但,這都不重要了。”
談敘舟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眼神直勾勾落在她的臉上,沉默。
淩意閉了閉眼,逼回眼裡的水汽,“今天就當作,為我們的故事畫上一個句號好不好。”
當年車上的爭吵,她說盡了狠話,他下車時受傷的眼神後來經常出現在淩意的夢裡。
那麼相愛的兩個人,如何走到今日這番田地,又要如何再糾葛下去?
“淩意!”
他有些無助的看著她,“當初是我,太過驕傲,又太過自卑。我總覺得,你是天上月,而我攬住的,是水中花。”
他聲音澀然,鼻腔湧上一股酸意,“我......我沒想過要和你分開的。”
那時候少年和師兄在出差高鐵上的懇切之談,和長輩說起以後規劃的篤定,落實到每一個行動當中的決心,都是他在笨拙的努力。
淩意喉頭微動,眼淚撲朔而下,吸了吸鼻頭,她垂眸看自己的腳尖,“嗯。”
“可是,霜凋夏綠,我們都不再是從前的我們了。”
縱使頭腦發昏,談敘舟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的意思已經再明確不過,可這不是他要的結果。
“一一,從前的我們不複存在,但你回答我,難道現在,你對於我,除了遺憾,沒有一絲別的感情了嗎?”
他一步一步,向她走進。
她抬手,胡亂抹了兩把臉上的眼淚,再抬臉,是孤注一擲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