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削而堅硬的骨骼,砸得她整個身體都痛。
童霜玉在那一刻怕得發抖。
瞬間從心底滋生出來的恐懼,將宣洩般的怨恨與痛苦掩埋,在這淒冷的月色下將她包裹。
她抬起手,無意間觸碰到竇沉驍的額頭。
燙。
好燙。
感覺皮肉接觸的瞬間,都要被燙熟了一般。
令人心驚膽戰的溫度。
她不知道該做什麼,她也沒有辦法做什麼。
她不像兄長那樣,有著磅礴的靈力與嫻熟的使用技巧,她的靈脈生有缺損,不能夠承受太多的靈力,所以修為境界向來不高。
僅僅是憑著對於那一點靈力的純熟運用,在技巧上更高人一籌罷了。
至於行動,則更是困難。
更不要說周邊荒原一望無際,去找尋清涼幹淨的水源。
童霜玉閉上眼睛,用冰涼的掌心貼覆在竇沉驍的額頭上,試圖以這樣降低他額頭上的溫度。
但獸類死去的身體持續散發著濃重的血腥氣味,吸引著荒原上的猛獸。
這裡毗鄰魔域,最先圍聚過來的,便是生活在太歲淵周邊的魔物。
它們身上纏繞著森黑的魔息,濃厚的腥臭與死氣在一瞬間將兩人包裹環繞,圍聚起來。
魔生而嗜血,這種一種近乎刻在骨血裡的本能。
高階的魔族尚且有著能夠掌控自己的能力,而那些低階的,歸屬於混沌的魔物,僅有著略大於獸犬的神志,更多以生存殺戮的本能作為意識主導。
它們撲了上來。
尖牙利爪,沒有絲毫猶疑。
童霜玉怕極了。
她在那一瞬間,萌生出極為可怕的想法。
活下去。
變強。
無論怎麼樣都好。
她要站起來,她需要力量。
如果,如果她能夠有更多的力量,或許那日便也不會被兄長勒令被竇沉驍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