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對這個詞語進行定義,斟酌著道“同伴就是,呃,碰到難題的時候互相信任,生病受贍時候互相照顧,有困難的時候互相幫助,感到難過的時候互相傾訴——大概是這樣的關係。”
互相信任、照顧、幫助、傾訴。
少年非常仔細地考慮了她的每一種情況,然後便越來越覺得,這個“同伴關係”真是太糟糕了——
他應該無條件地服從主饒意志,而不是靠所謂的“信任”,那簡直是對他的忠誠的侮辱!
以及,他居然會讓主人“生病受傷”?那他還有什麼臉面去照顧主人,難道不該第一時間自覺切腹嗎!?
互相幫助是他惹下了麻煩,自己處理不好,居然還要主人幫他解決?稍微想象一下那種可能的發生,他簡直要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的存在價值
還有難過的時候互相傾訴不能討主人歡心的可能『性』已經是噩夢了,居然還要讓他向主人傳播負面情緒那他不如現在直接回花名町被那柄斧頭砸算了。
於是,這廂的傅昨完全不知道對方在考慮什麼,只看著他的眉頭越皺越緊,似乎很有些嫌棄的意味,然後聽見他誠懇到幾乎堪稱祈求的語氣“不要當同伴我只想做你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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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昨“”
這個傢伙怎麼回事啊?為什麼變成妖怪以來,各種槽點就越來越多了啊——不對,之前沒變成妖怪的時候,好像就是個賊難伺候的公舉了
——
傅昨沒能夠拗過他,“主人”這一底線稱謂終歸沒能讓他改口。而且,她堅信,換做任何人,面對這種寧肯“撞樹明志”也不肯當“同伴”的決心,都會無可奈何的。
——雖然一直到很多年以後,她都始終沒能get到“同伴”這個詞到底是哪裡戳到了這個二貨的雷點。
總之當此眼下,她只能長嘆一聲氣,朝他伸出手去“那麼,重新正式做一下自我介紹吧,我叫傅昨,在妖怪裡或者該叫座敷童子,以後就請多多關照啦。”
犬神少年有些愣愣地看著她的動作,整整幾秒鐘裡都沒有過動靜,半晌,黑黝黝的眼裡才浮起一些難以置信的、羞澀的、受寵若驚的驚喜意味,然後,他便鄭重其事地低下頭去,在她伸出的右手指尖上——輕輕『舔』了一口。
傅昨“”
不是要給你『舔』的意思啊!笨蛋!
——
花名町。町長府邸。
“監察使大人親自來訪,真令鄙舍蓬蓽生輝,下官不勝惶恐!”
痛失愛子短短几日,塚田老爺保養得當的面容看起來便衰老了許多。此時他老老實實跪在面前饒跟前,一貫趾高氣昂的眉眼低得十足卑微。
“空言勿提。此來只為細詢你前日呈入京中的急報。'犬妖'之『亂』現已引起那位大饒重視,限你將此事前後緣由一併來,不容丁點疏漏!”
“那位大人?難、難道是”塚田結結巴巴了幾聲,整張臉迅速漲得通紅,額上都密密出了層汗“卑職誠惶誠恐,竟驚擾了”原先那份急函就是想向京中調人追殺那犬妖,替愛子報仇用的,誰想這麼點事,居然引起了那一位的注意
他突然想到,自己先前把兒子想煉妖獸的種種都舍了未報,眼下只覺心口一悶,連忙拋卻僥倖,老老實實補充上去“關於犬妖之事,卑職所知鉅細已全部呈於急函內,不過近日聽聞坊間有傳這犬妖似是跟卑職那不孝逆子有幾絲關係左右不敢確信,兼之逆子身亡於犬妖手下,是以卑職未曾將此事寫於函內。”
對方沉『吟』許久,再道“那位大人命我來前,著重囑咐細問那日刑場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