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伯羽是騎馬追過來的,現在坐騎讓給了孟觀行,他接手趕車,周獻坐到他旁邊。
孟觀行打馬先行,沒有與他們一道進城。離寧陽城近了,孟伯羽也不著急,不緊不慢地與他們一邊閑聊,一邊趕路。
時值晌午,馬車進了寧陽城,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傳來此起彼伏的叫賣聲,熱鬧至極。
鬱茜羅忍不住掀開車簾,探頭朝外看去,時隔約莫十年光景再見寧陽城,街上一景一物,既是熟悉,又是陌生。
她險些紅了眼,忍住淚意,頗是財大氣粗道:“你們是不是也餓了?走!我請你們去醉仙樓吃飯!”
寶慶忙出聲勸道:“姑娘,咱們還是先回去洗漱一番再用飯吧。”
“我身上很髒嗎?”鬱茜羅低頭瞧了瞧身上的衣裙,昨晚沒沐浴更衣,的確皺巴巴的,頓時歇了去酒樓吃飯的心思。
“那我晚上再請你們吃寧陽美食。”
幾人笑著應了,寶慶張了張嘴,到底沒敢說她臉上的妝早花了,昨天匆忙逃命顧不上這些,一早上世子又催得急要趕快進城,加之山上條件簡陋。
姑娘最愛美,若是知道自個此番這般狼狽,說不定會拿她撒氣。
寶慶想好了,等下車就去找世子,她要回京,並不打算留在寧陽城。
孟伯羽一路直接將馬車趕到鬱家門口,孟觀行騎馬先行到鬱家遞了訊息,鬱母領著嬤嬤、婢女早等在門口,見馬車停下,忙迎上前去。
鬱茜羅第一個鑽出馬車,看到闊別已久的娘親,她眼淚止不住往下落,“娘——”
鬱織金瞧見鬱茜羅一身狼狽,哭得悽慘,嚇了一大跳,忙伸手把她摟在懷中,“阿羅,你這是怎麼了?!”
“安遠王一家欺負你了?”
鬱茜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孟伯羽眼皮一跳,忙出聲解釋,“鬱夫人,沒人欺負鬱姑娘,是我們回來路上遇到了劫匪。”
鬱織金一邊哄鬱茜羅,不忘一邊罵安遠王,“真是沒用!不知道多遣幾人護送,阿羅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定和他拼命!”
孟伯羽和寶慶也不敢接話,訕訕地站在一旁。
“娘——”鬱茜羅哭了一氣,那陣心酸委屈的情緒過去,也覺出羞赧來,轉而問道,“哥哥呢?”
鬱織金正要回答,孟伯羽搶先道:“鬱夫人,鬱姑娘,世子還等著我回話呢,在下就不叨擾你們了。”
鬱茜羅抹了把眼淚,“那你們先去忙吧,晚上我請你們吃飯!”
送走孟伯羽等人,她又向鬱織金介紹了周獻,吩咐管家去給周獻安排住處,等人都離開,娘倆這才領著丫鬟嬤嬤進去。
等鬱家的人消失在門口,躲在不遠處的一對主僕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