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不願服藥,屬下便只能一刻不離的陪在尊上身邊。”
“還未入曼陀城,這裡安全的很,不必......”
“屬下的衣物用六笙花薰染過。”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哪,她就說,昨日他無緣無故的吩咐綠瞳去薰染淮斂準備的衣物,她當時就該想到,淮斂能準備的衣物除了閻十七的便不能是他人的了。
她竟然毫無察覺的任由他那般做了。
忠心耿耿的小魔衛,這樣一來,她好似沒有理由能去拒絕,除非她要喝下那碗苦到令人心肌梗塞的藥汁。
如此想想,還是算了吧,不過就是多個形影不離的大活人,必要的時候還能替她擋厄擋災,也是蠻不錯的。
她輕笑道,“十七如此做甚得本尊心意。”
眼中沒有半分誠懇,偏偏閻十七信以為真。
他神情一動,似欣喜,又很快面色如常,“還有兩個時辰才能趕到曼陀城,尊上可要歇上一會兒?”
“不用,昨日睡了一整日,不累。”
“窗外風大,尊上不宜多吹......”
......
哎,怎麼感覺連個人生自由都沒有了,雲婠婠無奈的轉身,環顧四周,盡是些無用的物件,最後還是躺回了榻上。
她原是不想睡的,可沾榻之後,無語且無聊的緊,不消一刻便又睡了過去。
閻十七就那般靜靜的站在她身旁。
忽的雲婠婠無意識的翻了個身,原本被她壓在身下的錦被順著榻沿落到了地上,閻十七神情沉悶了好一會兒,這才走了過去。
他將錦被撿起,被沿被捏的褶皺一片。
雲婠婠往日多半是冷清的,說出的話也總帶著些天生的傲氣,除了在那個人面前挖空心思帶著五分討巧,便是天塌下來了,她都能做到無動於衷。
而這般安靜的睡著,他所能觸碰到的,便是少之又少。
盡管細心調養了近一個月,唇色還似帶著若有若無的病弱,他不自覺的輕撚上她的唇瓣,指腹間的餘溫將略顯蒼白的唇色染上了桃粉點點,他眸色驟沉,似墜入了黑夜。
如果......
思緒不過一息,他便滿眼的驚慌失措。
他如今能這般靠近她已是他幾百年來的妄想成真,他不該期盼更多,更不該讓妄念成災,只要他能陪在她身邊,便是這樣的距離,他也該滿足。
閻十七的眼角紅了一片,他想了許多,最終虔誠的握住了雲婠婠的手掌,他像以前那般讓自己的魔息化作溫情似水浸入她的身體裡,便是灌了一壺溫水卻又似酒一般有些醉人。
她眉眼間越發舒緩,他的魔息雖無大用,但到底能讓她舒服一些。
也不知過了多久,雲婠婠帶著七分睡意醒來,看著近在眼前的人溫軟細語,“幾時了?”
“最多一刻,便能到曼陀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