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仙君親自求情,本尊自然是要給些薄面的。”
徽徴那個老家夥還想試探本尊傷勢如何,這是好不容易從仙魔邊境一事上回過神來了,又開始對魔界賊心不死了。
“天色已晚,枝鷂不如在重仙殿裡將就一晚,明日再走?”
“多,多謝魔尊。”
“仙君也在魔界住了多日,這枝鷂,便交給你了。”
雲婠婠起身準備離開,卻突然被青昱給喚住。
他走到她面前,素白指尖捏著一片玉白花瓣,自她肩上狐裘取下,“這幾日正是鈴蘭仙虞的落花時節,稍不注意便會被沾染上身。”
雲婠婠神情微淡,道了句“多謝”,轉身離開了重仙殿。
潺潺流水作響,將偌大的庭院給繞合了一圈,與風鈴脆響一般,縈縈索語,不似眼前。
他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眸色一沉,她為他準備了契合自己心意的重仙殿,為他準備了迎合自己心意的鈴蘭仙虞,她為他做了許多事情,甚至將命都給了他。
他越發覺得心裡悶的慌,任有九副琉璃燈盞也擋不住這魔界裡無縫不入的魔息。
趁他失意,亂他心意。
“阿昱?”枝鷂輕啟朱唇。
青昱的失神被剎那間追回,他道,“什麼?”
“天君有命,魔尊狡猾,命阿昱你探聽魔界虛實稟回仙界,以免魔界禍亂六界,引發大戰,以致生靈塗炭。”
“本君知道了。”
“阿昱,你怎麼了?”枝鷂見他神色低沉,不由的擔憂道,“可是那魔尊對你做了什麼?”
“沒有,本君只是心裡悶得慌。”
“她將你關在這重仙殿裡,雖說這裡與浮雲闕有些相似,但到底不是仙界,對你的仙體也是有害無益。”
青昱並不想與枝鷂繼續這個話題,他問道,“仙樂海如何了?”
“仙氣漸盛,相信用不了多久,仙界便會重回鼎盛。”
雲婠婠行至重仙殿外的鈴蘭仙虞花林時,驀然停下了腳步,她托起一束花瓣凝神淺聞,可惜了這一裡的花林,就算風光再好,那個一心盼著這花林開花的人也早已回不來了。
雲婠婠的眸色中帶著淺淺的哀傷,落進閻十七的眼裡,便以為她為青昱而傷,他隱忍的垂下眼瞼怔怔的盯著狐裘上被青昱挨過的地方,真想立馬將那裡撕爛,扔進火裡燒的幹幹淨淨。
他神色裡漸生戾氣,若不是鎏月戒裡忽然有了動靜,他大概已經用目光將雲婠婠身上的狐裘給扒下來了無數次。
雲婠婠專心的在鎏月戒裡尋著丹藥,她拿了一瓶合歡丹,不太行,這種吃的喂不進他們的嘴了,隨後又拿了一瓶合歡散,也不太行,這跟合歡丹沒什麼兩樣,都得吃進去,她反反複複尋了好幾遍,都沒尋到合適的。
最後他將目光放到了閻十七身上,矯揉造作的道,“十七,本尊覺得身體不舒服,需要傳魔醫。”
要是閻十七沒有鎏月陽戒他便真的信了,可他看著雲婠婠在鎏月戒裡選了合歡丹和合歡散,雖說好似是不滿意的,但這個時候傳魔醫,就顯得非常可疑。
他不動聲色,順著雲婠婠道,“屬下先送尊上回重嬈殿,再去尋魔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