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溫霽意沒有察覺,他還是如閻十七進來時那般,低順著眉眼,委委屈屈的模樣。
閻十七冷硬的說道,“尊上,屬下有事要稟報。”
“嗯,說。”雲婠婠雖不解蹙眉卻也接下了話。
“此事乃尊上讓屬下調查的魔界密辛,溫公子在此怕是不合適。”閻十七沒有回答雲婠婠的話,反而向著溫霽意說了過去。
雲婠婠沒有制止,反而像是看好戲一般,將目光再次落到了溫霽意的身上。
溫霽意的身體明顯一頓,委委屈屈的眸子就那般猝不及防的看向了雲婠婠,雖未言語,可眸底的控訴卻彷彿呼之欲出,只要雲婠婠願為他說上一個字,哪怕只是一個發音,他都能將這委委屈屈化成實質,抵人心扉。
雲婠婠也看著了,她也知道溫霽意在等什麼,可偏偏她只是微微的笑著,好似完全看不懂眼下的情勢。
“溫公子也有興趣?”閻十七繼續冷硬的道。
溫霽意躊躇,他遲遲沒有動作,似乎在等著什麼,閻十七見此,握住九淵劍的手越發收緊,好似下一秒便會有一場見血的爭鬥。
“如此,霽意便先告辭了。”
氣氛如此劍拔弩張,可雲婠婠卻無半點動作,溫霽意知道,雲婠婠無意留他,便是他想留下來,他也留不下來。
他只能落寞起身,再落寞離開罷了。
送走了溫霽意,雲婠婠是一身的輕松,她愜意的拿起白玉壺為自己添了一杯熱茶,看煙霧嫋嫋如雲蛇盤旋,溫溫水意含香而上,她將白玉杯盞送至唇邊,正準備輕抿淺嘗一口,卻被重重的門扉關閉之聲嚇了個激靈……
幸好她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這一激靈很好的被她藏進了眸底。
她淺嘗了一口熱茶,不緊不慢的將杯盞放下,似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才道,“可憐了那扇木門,也不知怎麼招惹了你。”
“尊上不知嗎?”
“嗯?”雲婠婠挑眉輕笑道,“本尊,該知嗎?”
“屬下以為,尊上該知。”雲婠婠的笑意膩在嘴角,她的小魔衛好像比以前膽大了許多,如今都敢與她講理來了,雖然她從來不講道理,但偶爾為小魔衛破一次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小魔衛忽然冷冷的表情完全的透露了他此時的不悅。
“那十七說說,本尊該知道些什麼?”
雲婠婠是帶著些誠意問出這句話的,可閻十七不這麼想,畢竟雲婠婠“吊兒郎當”的態度早已經深入了閻十七的內心,以至於讓閻十七完全忽略了雲婠婠這句話裡稍待著的那麼一點誠意,他便覺得雲婠婠又是在打趣他罷了。
他繼續冷著臉,看著雲婠婠,一言不發。
雲婠婠微微偏頭,指節拖著下頜,一臉等待下文的看著閻十七。
此間忽然而來的沉默有些許的怪異,閻十七偏差的思緒已然走遠,他早已不是那個只敢默默站在她身後的無關緊要之人,他早已將她嵌入心裡,埋進血裡,刻入骨裡,再難以分離,他雖不曾想過他的尊上會如何獨愛與他,但他們如今的關系,他有資格為此醋上幾分。
盡管,那幾分可能在她心裡無足輕重。
閻十七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他微微壓低了身子,沉聲道,“尊上,十七,醋了。”
“醋了?”雲婠婠如初雨般的雙眸不懷好意的看向一旁的閻十七,她軟軟的道,“為何要醋?本尊與他談的可都是正經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