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語落,閻十七便略過雲婠婠徑直推開了廂門,即使當初中毒至深,差點沒了性命,他也沒有一絲的猶豫便走了進去。
只因為是雲婠婠的命令。
而雲婠婠亦跟隨在閻十七的身後。
黑暗空曠,無邊無際,這是雲婠婠進入這廂房後,目之所及裡最為直觀的感受,她滿目皆為一色的黑,滿眼皆為無邊的空,她好似落入了無人之境,萬物皆失,萬景皆失,更無人為伴,好似唯她而已。
踏足此處,一瞬之間,她竟心生荒涼。
若不是此刻一抹異香襲來,她大概要被眼前之景困上幾時了。
只是這異香不過一息,雲婠婠便蹙緊了眉心。
她猛然用衣袖遮擋住鼻息,眉心盡是散不盡的陰霾,她神情生冷,眼底生殺,這奇異之香她不過是僅僅一息,便叫她生生中了毒,且非淺毒。
難怪,那日的閻十七會那般中毒至深。
若不是他回的及時,若不是她救的及時,他怕是早已死在了那日。
雲婠婠暗暗壓制住剛剛侵入自己身體裡的香毒,她緊著往前走了幾步,似無意的撫過閻十七的手腕,停留在他的指腹間,她靠攏閻十七的耳邊溫聲道,“此間危險的很,十七還是跟著本尊的好。”
閻十七一下便紅了耳根,只是因為黑暗做掩,未露顏色。
軟白指尖輕輕撫過他的指腹,宛如一瞬微風,不重卻能撩的人輕顫。
雲婠婠便是這樣,明明中了毒,卻似無心一般毫不在意的繼續做著自己的心中所想,便是中毒是真的,撩人也是真的,反正於她而言,她的肆意妄為早已根深蒂固到了她的性子裡面,任誰都看不懂她到底想怎樣。
燈籠提手不長,雲婠婠很輕易的就握住了它的另一邊。
便就是在握住的那一瞬間,異香連連頃刻間便消失無蹤了。
她放下掩住鼻息的衣袖,睨了一眼不知何時已經出神的閻十七,輕笑道,“此間果然危險的很,便將十七都迷的雙目無神了。”
隨即便不給閻十七反駁的機會,拉起燈籠提手便繼續往前走了去。
閻十七在燈籠提手的牽扯下跟著往前走,無知無覺的牽引讓他很快回了神,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牽引著他的人身上。
即使黑暗很深,他目及之處無任何顏色,他都能清楚的分辨出屬於雲婠婠的輪廓。
他深深的看著雲婠婠的背影,片刻,低語的音調都顯得暗啞深沉,他道,“尊上的心裡可還有他?”
雲婠婠明顯的不做深思,“誰?”
“青昱。”
語落,閻十七的目光越發的緊,他緊緊的看著雲婠婠的背影,哪怕是雲婠婠一瞬間的猶疑,他都能從她的背影裡看出些許。
他期盼著雲婠婠的回應,卻又怕著雲婠婠的猶疑。
在問出之前的難以抉擇,到問出之後的艱難等待,他彷彿經歷了千年,而這千年,他都只為等待雲婠婠的回答。
“青昱?”雲婠婠沉聲片刻,不屑的道,“十七你若不提,本尊都快忘記還有這個人,哦,不,這個仙族了。”
雲婠婠停下腳步,問道,“只是十七你為何突然問起他來?可是仙族最近有了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