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燼的目光甚是期待的看著雲婠婠,他笑而不語,便就是等著雲婠婠喚他,便就是一副不喚便不再說下去的模樣,非得聽得那喚聲不可。
雲婠婠唇瓣輕啟,軟軟喚道,“阿燼。”
祁燼得了目的,歡喜的很,他面上雖不顯,但卻沒了剛才的不滿,他道,“本神在雲澗消除九笙花封印的時候,九笙花魔息大漲,引來了婠婠你隨身佩戴的引魂玉,在九笙花和引魂玉的牽引下,本神在閻十七的身體裡蘇醒了過來。”
“所以那日,魔......阿燼與本尊才能毫發無傷的全身而退?”
“千年前,戰神熾鳳和夜神繆辰與本神鏖戰了數十日才得以將本神重傷,本神雖然傷重,但他們付出的代價是差點魂飛魄散,那日本神蘇醒,先不說只有戰神熾鳳來了,便是讓那剛蘇醒的夜神繆辰一起來,他們也不會是本神的對手。”“那阿燼為何那日不斬草除根?”
祁燼無奈的敲了敲雲婠婠的眉心寵溺的道,“那日你傷重,耽擱不得。”
雲婠婠怔愣,這樣膽大妄為的事情,閻十七不會做,也不敢做,他今日這樣的舉止,只會讓她清楚的知道,對面的男人雖然與閻十七用著同一個殼子,但他內裡早已與閻十七無關了。
他是祁燼,他是魔神,他不是閻十七。
祁燼看著雲婠婠的怔愣,眸色忽然間變得深邃低沉了起來,他聲線幽幽的,似乎有些怨懟,“閻十七,他不會回來了。”
“本神蘇醒的那一刻,在這個世界上,便沒有了閻十七。”
雲婠婠聽罷,低低的笑了,她明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但她竟然還有著希望,她當真是入魔了,竟生了這樣不知所謂的牽掛。
她笑著笑著便覺得苦澀的很,她不知,她此時笑的有多難看,那勉強牽扯起的嘴角都有些難以維持。
祁燼沉默著,他看著雲婠婠,看著她努力平息的微顫,他的心瞬時便緊的難受,他不想她這麼難過,即使他很是嫉妒閻十七,他紅著眼睛道,“但本神擁有他的一切記憶,他與你的點點滴滴,本神都知曉的一清二楚。”
“可以說,本神便是閻十七,閻十七便是本神。”
雲婠婠努力穩住了自己的心境,她與祁燼一般,眼睛紅紅的,但聲音卻又冷靜的很,“真好,十七他再也不用背負這一切了。”
說罷,她便看向了窗外,窗外陽光正好,沒有一絲陰霾。
晌午的熱意正透過雕琢的木窗不停的往殿內湧著,大概是這熱意太過炙熱了些,便是連殿內的清冷都因此消減了不少。
雲婠婠輕緩的呼吸著,好似這眼見的熱意,能讓她的心得到一絲向暖的安慰。
這極靜極美的光景,若是能一直下去,該有多好,只是可惜了,那驀然闖入殿內的魔靈蝶打破了他們之間的靜謐。
魔靈蝶輕飄飄的落到了雲婠婠的指尖,它的薄翼在光暈裡收攏,星點粉末落了她滿手,璀璨攝人,極是好看。
雲婠婠細細的聆聽著魔靈蝶帶回來的訊息,越是聽著,她的嘴角也漸漸勾起了一抹淡淡的戲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