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與仙君毫無瓜葛,自然談不上原諒與不原諒的事情。”
“可當初是魔尊執意將本君帶回的魔宮……”
“所以當初是本尊肆意輕狂了些。”雲婠婠說的十分輕巧,隨即便嗤笑道,“但那又如何?仙君難道不知本尊向來肆意輕狂慣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亦從來不計較後果,仙君若非要在此事上與本尊爭論不休,本尊好似也沒什麼可說的。”
“仙君還不明白尊上的意思嗎?”閻十七冷眸淩然,冷語道,“尊上的意思是仙君愛如何想便如何想,只是別再用此事煩擾尊上,尊上不耐煩了。”
雲婠婠輕笑道,“知本尊者,唯十七爾。”
說罷,又將目光落到了話本上。
青昱神色難堪的目光還落在雲婠婠的身上,閻十七見狀默不作聲的奉上小食靠了過去,剛好將青昱的目光全然擋到了身後,他神色幾經變幻,目光慢慢的收了回來。
除了這些,他們之間便什麼都不剩下了。
而如今,便是連這些,他都要守不住了。
青昱的唇瓣在微微發抖,低落的神色木楞的盯著前方,眼裡都是濃到暈化不開的頹然粘稠,她與他糾纏了百年,期間諸多磋磨,明明是剪不開理還亂的複雜關系,卻猛然在今日被一刀斬的七零八落的,雖散亂了一堂卻再無任何死結糾纏。
她當真是放棄他了,就在他等在重仙殿裡的時候。
亦或者從一開始,讓他入魔宮之時,他驟然心動之時,她便放棄他了。
只有他還沉溺在其中,以為一切都可以重來。
陰鬱的眸色彷彿懸掛了幾日的烏雲般沉甸甸的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眸色裡的冰雪不曾化水而逝,反倒是被烏雲壓的沒了冷然,只剩情殤溢滿了雙眸,他晃然了許久,便是連說出的話都似不曾相識。
“魔尊想要本君如何做?我們才能回到初識那般。”
“初識那般?初識哪般?”
青昱悠而笑了,笑意裡卻帶著澀然,帶著止不住的後悔,他啞然道,“那日,你淩然於天青之下,所到之處,萬魔跪伏。”
“你問我,你是誰?”
“我說,仙族青昱。”
“你說,你救我,讓我陪在你身邊,可好?”
“......”
“往事不可追,況且還是百年前的事情,仙君何必如此?”
“那日你冷淡的眸色裡藏著一分對我的執著,我如今也只想回到當初罷了,難道魔尊便是連這一絲念想都不願給我嗎?”
她不願,可是原主哪,她願嗎?
雲婠婠沉默,她放下手裡的書,不發一語的盯著青昱看,他的眼尾已紅的嬌豔欲滴,只是這本該誘人的顏色卻滲著落寞的慘淡。
她有些猶豫了,因為原主。
還有,因這近在咫尺的成功,她也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