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感激之情開口道,“那就麻煩實翁派人將平日裡所會使用的送進阿南院子裡,其餘的大件便麻煩外婆保管了。”
老夫人見此事已經處理好,她心裡還是掛念著雲鶴,忙抬起腿,想向前走去,蘇以言和雲今瑤趕忙跟上,一左一右,扶上她,只聽她說:”把大件的記錄下來,放進我的庫房裡,阿南若有需求,只管自行去取便是。”
眾人伴著老夫人步伐抬得極快,在四方小徑上遇見了老相公和雲介,也正朝著雲鶴的院子趕去。
老相公見著蘇以言望向他,便移過身又叮囑道,“乖外孫女,若是不夠用來尋外翁便是。”
蘇以言點點頭。
行至形雲院,雲飛正站在院門口低聲對著大官人交待著什麼。
大房娘子和官人均是到了,大娘子在院子裡踱步,手指灰白,將錦帕捏得變了形,
雲鞏早朝剛回來,連早膳還未用完,便聽小廝來報,說兒暈倒了。
大娘子忙拉上他,快步行到形雲院,見房門緊閉,雲飛只說是何郎中在裡面診治,讓旁人不要進去打擾。
他便將話頭問向了雲飛,雲飛咬咬牙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昨日午時,在赤梅林小徑上,郎君遇見許家小娘子,脫下了鬥篷。又昨日晡時,小娘子來拜訪後,郎君喃喃道夜觀天象,就一夜未眠,迎著北風,站於院內一整夜。今日五更天才入睡一小會,小雨下後又起身來練劍,老夫人那邊的丫頭來請,說是前去用早膳,郎君答了,說等等便來。讓我回院內將鬥篷拿上,他便可直接去老夫人院子裡了。結果,待我取了鬥篷前去,就發現郎君倒在濕漉漉的竹林裡,連劍都未歸鞘。”
雲鞏聽完皺起了眉,聲音裡帶著心疼罵道:“胡鬧,胡鬧,這個孩子,真是胡鬧。”
大娘子姜氏柔弱地走過來,站在雲鞏身側,低垂著眉眼,哭哭啼啼抱怨道,“我的兒,他怎麼夜不能寐也不和為孃的說上一聲?鶴兒原在道觀裡可是這樣?”
雲鞏忙將自己娘子擁進懷裡,又聽她抽泣著說,“身子未好,天氣大寒,他怎能如此行事?”
雲飛忙道,“郎君不是夜不能寐,他說自己少眠,昨夜只是點了提神的香,郎君說,天象已幾月未現,所以......”
“所以什麼,”姜氏心疼自己兒子,語氣不自覺有些許尖銳,她一句話將雲飛未說完的嗆了回去,“所以他便整夜不眠,何況他身體本就弱。”
姜氏見老相公和老夫人踏進院內,忙從雲鞏懷裡出來,擦了眼淚,整理儀容,和雲鞏一起行了禮。
老相公自然也是聽見雲飛那一番話,他也開口問雲飛,“在道觀身體可恢複如常人?”
雲飛年齡不過和雲鶴差不多,在兩大官權問話中不自覺帶著鼎盛的威壓下,出了不少汗,支支吾吾開口,&09;郎君身體......身體......”
雲鞏出言打斷道,“怎樣,你倒是說啊。”
屋內傳出一道虛弱聲音,像碎掉的玉石碰撞在一起,聲音雖小,卻穿透這寒風雨雪,“孫兒身體已經大好了,勞煩祖父祖母掛心了。”
“吱呀”一聲響起,就見雲鶴披著大氅將門開啟,五指清癯掀開罩簾,何郎中立於後側桌上拿著毫筆揮灑自如開著方子。
一邊寫,一邊囑咐道,“郎君且勿多思多慮,喝藥的同時身體自得將息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