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讀。”
“奴婢在。”
“去將那幅春風垂釣翁的圖取來。”
不過一會,陳讀就抱著畫匣子回來了。
他小心翼翼將畫展開來。
雲鶴用餘光撇了一眼,心中一跳,這圖不就是蘇以言仿的那幅?
她在信中總說自己不得其法,想讓雲鶴指點指點。
雲鶴見過祖父書房中的雲山垂釣圖,起來興趣,還湊上去仔細研看過,學過那謝懷對于山的筆鋒處理法。
蘇以言第一封信只寫了自己想學畫,不得章法,臨摹了,想讓雲鶴幫忙指點。
第二幅就說了,是想學謝懷的那份筆風。
雲鶴給蘇以言的回信,也是誇她畫得很好,再沉澱沉澱,便可以假亂真了。
雲鶴回信時一邊感嘆蘇以言在字畫上的天賦異稟,一邊將自己的深思都寫上去。
現今這幅,皇帝珍藏的,是真跡。
與蘇以言仿的,只有細看之下,才能發現一點微末之分。
雲鶴再一次在心中感嘆蘇以言於書法畫道上的天分。
皇帝站起身,招呼雲鶴過來看。
雲鶴跟著皇帝起身。
皇帝道:“如何?”
雲鶴頷首,“大家筆風。”
皇帝招呼兩位起居郎,“你們倆,也上來看看。”
李佑與寧誼受寵若驚,忙站起身來,剪拂向皇帝道謝,感恩萬千,皇帝擺了擺手,小聲道:“全是虛禮。”
這話雲鶴不知道皇帝是不是專門對他所說,敲打他的,只沉默著伴在一旁欣賞這畫作。
李佑第一次見這種畫作,他是寒門出身,還未曾見過如此用筆巧妙之作,他只感嘆:“這畫作意在筆先,實乃大家之作。”
搞這一出,寧誼撓破腦袋也不本想用手肘去碰他,轉念一想,雲鶴也說了大家二字,陛下拿謝懷的畫作出來讓眾人觀賞,便是不在乎其詞的吧,若說這畫作不好,不好的畫作皇帝還珍藏,這是把皇帝的顏面往哪兒擱?
想到這,寧誼也誇道:“丈山尺樹,實乃筆精墨妙之作。”
皇帝不說話。
雲鶴這才抬起眸子,竟和李佑撞上,四目相對,李佑對著他笑了一下,又快速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