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好,葉遜答應了,他也去。你要是不待見他,那就沒辦法了。”
茱莉亞琢磨了半天,說:“那我把阿真也帶上。”
杜娟樂了:“那樣更好。”
回來和胤禛說起此事,誰知胤禛說他去不了,說下個禮拜得陪著老陸去參加一個企業家聯盟的會議,他脫不開身。
茱莉亞想,既然答應了杜娟,那她怎麼也得去了。
雖然不待見葉遜,但反正她是跟著杜娟,也不關那傢伙什麼事。
倒是胤禛,酸唧唧地說什麼“不要和葉孤城坐得太近”、“不要和人家有說有笑的”、“時刻記得自己已經有男朋友了”,搞的茱莉亞哭笑不得——被稱為“婦女之友”的人,有資格說這些話麼?
去野炊那天,大家坐的是學院的客車,人數不少,但如杜娟所言,全都是青椒,一個“德高望重”的都沒有。葉遜雖然還是開著他那豪車來的學校,但也和大家一樣坐客車,茱莉亞心想,哼,裝模作樣!擺出平民的姿態和同事一起去野炊,像是和大家親密無間,彷彿皇子紆尊降貴到民間私訪,邀買人心!
她知道她得了什麼病:高度諷刺症。
她最近心裡堵得慌,所以見什麼都來氣。
車上人多,雖然本意是避開葉遜,和他坐得遠一點,但無奈一上車,杜娟就衝她招手,她把男友都推到前排去了,非要茱莉亞坐在她身邊。
茱莉亞知道她是好心,因為她不是人文學院的,獨自一人會被大家冷落。所以,儘管斜對面就是葉遜,她也只好過去坐在杜娟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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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她和杜娟小聲聊著天,偶爾也能聽見葉遜在和同事說話。
“……康熙皇帝對臣工外圓內尖,也許和他常年容忍鰲拜有關。兒童期奠定的性格基礎很難更改,出了事,當庭翻臉,在他來說是件相當危險的事,所以保持外表的隨和寬容,是很有必要的。”
茱莉亞聽見“康熙皇帝”四個字,不由豎起耳朵,原來葉遜在和人談清史。他身邊那個教師好像是教古典文學的,倆人又扯了一番吳梅村的詩詞,又談到王國維對吳梅村的評價。
原來這人真的懂很多東西,茱莉亞暗想,原來他不光懂滿文。還懂詩詞歌賦。
“……雍正一朝,文化藝術上的成果確實很出色,但政治方面,今人對其誇大的部分比較多。”
茱莉亞皺起眉頭,竟然敢批評雍正的政治!這葉遜膽子還真不小!
她聽不下去了,索性曼聲道:“葉老師知道得真多。不過您這觀點,和正統史學家的觀點有所違背。”
葉遜聽見旁邊有人插嘴。轉過頭來一看是她。便笑起來:“史學家有史學家的觀點,我嘛,有我自己的觀點。”
茱莉亞心裡有氣。臉上卻笑盈盈道:“為什麼葉老師對雍正持貶低態度?我還從沒聽說雍正在治國上有什麼錯。”
葉遜點點頭:“他在治國方面,確實有些獨到的手段,但也不是所有的方面都值得讚譽。後人說康乾盛世,他起了承前啟後的作用。但很少有人看見,他也埋下了很多不良的種子。”
“譬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