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然不察。
恍恍惚惚許久,雲渡突然眉頭一皺,詭異地發現那親手描畫的人的臉、唇竟與蘇瘋子有幾分相似,就是清瘦了些。
怎麼回事?
雲渡“嗖”地站起,定神再觀。
還是有些像。
雲渡感到不可思議,抱著腦殼用力撓了撓。
畫自然不可能與真人一樣,可有一點像也很離譜啊!
莫是腦海裡關於公子的特徵與蘇誡的容貌細節産生了交織造成?
她只能這樣同自己解釋了。
因為與公子親密接觸過後,她更能確定公子不可能與蘇誡有一絲關聯。
——蘇誡那高挺強悍的身量,桎梏她就像猛虎銜兔子一樣輕松,痞壞得不得了,若非他還有點子人性,那夜不知道會怎樣。
就算能保證不失身給他,也必然鬧得雞飛狗跳。
甚者,屍橫遍地。
反觀公子呢,她心機使盡,色相賣盡,將一生所見所學全用上,都引誘不了他淪陷一次。
明明就不是無能,明明很卓異的樣子,明明就是死鴨子嘴硬。
但他還是忍住了。
剋制力教人嘆服。
一頭貪戀初愛情色之餓狼;一個隱忍不發慣於意淫之偽君子,冰火兩極,何以同論?
如是一想,雲渡霍一把將畫像翻了過去。
看著鬧心。
未得與公子同榻共眠,雲渡心雖不甘,到底算得逞了。
戰利品除卻那些一回想便臉紅耳熱的親密接觸外,還有攏在身上的兩件他的衣裳。
於是乎,雲渡將肩上披著的靛藍色的大氅解下,掛好,穿著那件洗舊了的薄衫拱進被窩,抱著那團不散的幽雅藥香、體香沉沉睡了。
雲渡入睡時辰,遙遙天際漸泛魚肚白,眨眼綺霞縷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