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叢中突然躥出只小橘貓,嗖地從薛玉棠面前跑過,將她嚇了一跳。
小橘貓毛茸茸的一團,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輕車熟路地跑進屋中。
薛玉棠疑惑,她知道顧如璋從不養這些小動物,故而入府這些日子,她從沒見過府中有小貓。
他何時養的貓??
薛玉棠狐疑著進屋,哪知入目是男人健碩赤|裸的上半身,他手中還拿著帶血的白布。
青天白日看到這樣的場景,她羞赧地急忙背轉身去,臉頰蹭地紅了,尷尬解釋道:“我不知你在換藥。”
薛玉棠羞窘,“我……我在外面等你。”
“可在屏風後稍坐。”
顧如璋叫住那道倉惶離開的背影,問道:“阿姐脖頸的傷如何了?”
薛玉棠本想在屋外等他換好藥出來,可他這一問,倒是讓她不好離開了,便去了屏風後面坐下。
“傷口不深,已經結痂了。”薛玉棠腦子閃過那張血淋淋的白布,皺了下眉,擔心問道:“你的傷勢怎麼變嚴重了?”
顧如璋望著屏風上那道窈窕的身影,眼梢微揚,低頭將藥粉撒向腹部裂開的傷口,淡聲道:“陪陛下射箭,拉弓時扯到了傷口,不礙事的。”
薛玉棠皺眉,“這幾日切勿再扯動傷口了,縱使那金瘡藥再管用,也經不住你這般折騰。”
顧如璋無聲揚起唇角,起身扯過一卷白布,包纏腹部。
安靜的屋子裡衣料窸窸窣窣,屏風上映著男人頎長挺拔的身姿,寬肩窄腰,孔武有力。
薛玉棠莫名想起那些緊實的腹肌,忙挪開視線,開口緩解靜謐的氣氛,“阿璋,我感覺那刺客有些面熟,好像在益州錦城見過。”
男人沒說話,屋中落針可聞,屏風映著的影子一動不動,他似乎疑惑。
薛玉棠緊了緊衣袖,試探性問道:“你不如派人回錦城暗中查查?”
她將畫像畫好後,便覺得刺客面熟,但一時想不起來,直到昨夜夢魘過後,腦海裡的記憶愈發清晰。
她見過刺客!
那人與刺客相見,似乎在暗中籌劃大事。
直覺告訴她,絕非好事。
她正好借刺客一事,將顧如璋的注意引回錦城,查出證據定罪,屆時再道出在心裡藏了很多年的秘密,將那人繩之以法!
指甲深嵌肉裡,薛玉棠的眼角微微泛紅,眼中有淚花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