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芙蓉,栩栩如生,薛玉棠彎了彎觸唇角,對這副新做的畫十分滿意。
薛玉棠正想著落個什麼樣的題跋,搖椅上的男子已走了過來,手中握著一卷兵書,靜靜看向她的畫。
“夫人丹青妙手。”
“貧嘴。”
薛玉棠嗔他一眼,握著畫筆,有些發愁道:“我在想如何落題跋。”
顧如璋想了想,站到薛玉棠的身後,大掌握住女子柔軟的手,帶著她的手在畫卷左上角落筆。
字跡如同行雲流水,狂狷卻不失工整,於她的娟秀小字不同。
題跋寫了,顧如璋還沒有鬆手,手臂微微往前收,順勢將薛玉棠攬到懷裡。
顧如璋垂眸看她,掌心既有女子柔軟大收,也有她握住的畫筆,說道:“忽而也想作畫了。”
兩人離得近,薛玉棠微微仰頭,便能看見男子,那雙杏眼亮晶晶的,問道:“夫君想畫什麼?”
顧如璋的畫技雖比不得她,但同樣由母親指點過,不會太差。
顧如璋幽幽看著她,略帶薄繭的手摩挲她手指,似乎是在詢問她的意見,問道:“什麼都行麼?”
薛玉棠一頭霧水,逐漸在他眼裡察覺一抹危險的味道,內心不安起來,正欲推走他離來,男人驀地按住她的腰,單臂將她抱起,面對面坐在畫桌上。
嘩啦一聲,兵書掉落,薛玉棠緊著的心跟著顫了顫,握著畫筆不敢鬆手,男人一手握著她的腰,一手放案邊,展開的手臂圈著她。
別看平日裡他寡言少語,不茍言笑,但遇到那事,一發不可收拾。
書房越來越熱,薛玉棠惶惶不安,裙下的繡花鞋懸在空中,若隱若現,又因他的靠近,腳尖被他的衣袍遮住。
顧如璋的手掌挪動,忽然停在她膝上,掌觸到襦裙柔軟的布料。
輕盈的裙裾撩起,層層堆疊,顧如璋的大掌握住小腿肚,白嫩的肌膚濡凝脂般,耀眼奪目。
掌心的溫度逐漸攀升,彷彿比炎炎夏日還要烈,薛玉棠害怕地縮腳,可男人的虎口逐漸收攏,攥得她有些疼。
“夫人喜歡什麼花,是荷花?還是帶了夫人名字的玉蘭花?海棠花?”
顧如璋問道,從薛玉棠手裡拿過畫筆。
筆毫蘸了顏料,在她腿上作畫。
如玉般的雪肌,恰是上乘的白紙,冷涼的筆毫在雪肌間遊走,所畫之處,微微發燙,薛玉棠肩膀輕顫,按住顧如璋執筆的手。
筆毫的顏料重重落在她腿上,顧如璋握著畫筆繼續作畫。
一邊畫了豔麗的海棠花,一邊畫了清雅的白玉蘭。
兩花相對,顏墨未幹,栩栩如生,彷彿散著幽幽花香。
顧如璋看向腿間被指痕圈住的小痣,目光凝了凝,似乎在考慮畫個什麼。
薛玉棠的心緊到嗓子眼,渾身上下都緊繃著。
書房外忽然想起叩門聲,薛玉棠冷不防一顫,僵直的背挺直,怯怯往禁閉的房門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