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暈倒狀態的許浣溪意識逐漸回籠,她睜開雙眼,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何會躺在這裡。
渾身癱軟沒有力氣,許浣溪只得動了動唇。“小越?”
時越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迅速將視線移開。他沒有再看許浣溪,只是從其餘的沙發上拿起一塊毯子,頭也不轉地將毯子蓋到她的身上。
好不容易清醒了些的許浣溪被一塊厚重的毯子直接矇住頭,費了好大一股勁才勉強從毯子裡探出頭來呼吸。
她心裡暗想時越到底是有多恨她,就這麼想讓她死於非命是吧?
恰時,林姨已經帶著外套下來。“少爺,車已經備好了,現在就能去醫院。”醫院?她才不要一天去兩次醫院。
許浣溪虛弱地擺擺手,“我就是有些胃疼,加上剛才泡澡的時間有些久,才暈倒的。”
“那...”林姨手上攪著衣服,等候著時越的意思。
時越捕捉到了關鍵的資訊,睨眼看許浣溪。“胃疼?家裡今晚做了什麼菜?”
他人是望著許浣溪的,問題卻是拋向林姨的。
“夫人今天胃口好,就做了一些開胃的飯菜。”
時越皺眉,什麼開胃的飯菜能導致胃疼顯然已經不言而喻。
“你們沒看見她胳膊上的傷口?”他的聲音聽不出來喜怒,可林姨卻是立馬低下了頭。
林姨心裡叫苦不疊。夫人回來後,她和幾個做事的傭人都詢問了她手臂的情況,可許浣溪風輕雲淡地表示沒事,她們也不好意思再去多嘴。
辛辣的食物對傷口痊癒不利,可架不住人家非要吃啊。
阿姨忙道一聲:“抱歉少爺、夫人,我這就去找些胃藥來。”
這位從國外回來的少爺,發起怒來簡直和去世的先生一模一樣。明明在表情和語調上都和平常無異,但還是會讓人從心裡懼怕得不行,還是盡早逃離此處比較好。
氣氛有些僵持,時越的臉上彷彿覆上一層薄冰,散發著駭人的氣息。“許浣溪,你白天沒聽見醫生說什麼?”
許浣溪默默將毯子又蓋到了自己的頭上裝作什麼都聽不見。她理解的和時越想表達的略有些偏差,她想的是人家親爹剛死,自己就在家裡吃香喝辣,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時越看著面前隆起一個人形的毛毯,不知哪來的一股怒火從心頭騰起。他抬腕看了眼手錶指標,冷笑一聲道:“我沒心思和你耗。”
說完他就轉身上了樓,關門的響聲大到在一樓都可以聽見。
手持一杯溫開水和胃藥的阿姨小步挪過來,“夫人,家裡只有常用的胃藥,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
時越都不在了,許浣溪也沒必要那麼矯情。接過杯子後昂頭一口吞嚥完藥片後,擦過唇角的水珠,笑道:“林姨,麻煩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