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越臉上的慍怒逐漸退卻,眼神也變得清明。“以後我不會這樣做了。”
他微微垂下眼瞼,很好地掩藏著他最真實的想法和情緒。
“以後,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我不會再限制你,但是隻有一點。”
他的語調又變得危險起來,“離他們遠點。”
即使他沒說“他們”是誰,許浣溪也知道在代指什麼。
可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許浣溪偏過頭,問他:“你為什麼要辭退池秋?”
她不提還好,一提時越心中那股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又竄了上來。
他扯唇笑了笑,“那又怎麼樣呢?”
他不知道的是,這只是許浣溪的一個試探。
她想試探時越對她說的那句“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結果已經很明瞭了。
這些日子裡,是她差一點就沉溺在了虛假的自由和幸福中。她所要的東西,只有時越願意給,她才能獲得。
就像是股份,就像是自由。
一旦被收回,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可現在還不是和時越鬧崩的時機,況且她自己都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去爭取想要的東西。
她和時越的腦海中,現在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詞——緩兵之計。
一個是為了想讓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而承諾給她短暫的自由。
一個是為了想要獲得永遠的自由,而決定假意聽信了他承諾。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時越,也真是挺般配的。
時越終於松開了桎梏住她手腕的那隻手,卻猝不及防地被兩只胳膊環抱住了脖頸,迫使他身子猛地下傾。
許浣溪勾住了他的脖子,眼神在月光的波瀾下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然後,她的指尖劃過了他的唇側,和時越的夢中場景一模一樣。
時越幾乎止住了呼吸,只感覺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
許浣溪描摹完他的唇形,笑得像是美豔的妖精。
“是你說的,小越,我想做什麼事情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