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整本的最後一篇日記,只有一句話。
“原來,我只是個容器。”
容器?
為什麼要這麼說自己。
原本許浣溪一開始只當原身和時沛是純粹的肉.體交易,但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
外面有一個情人,在時沛所在的圈層簡直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更何況時沛是離異狀態,就算他在外面有幾十個女人,眾人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可偏偏就在於,為什麼只有“許浣溪”能得此殊榮,遺書裡特地提到她不說,還囑託親兒子要關照自己的情人。
難道時沛對原身動了真情?那原身又怎麼會說自己只是個容器?
一個一個的事情像是謎團,許浣溪以為自己快要挖掘出真相,結果反而更像是進入迷霧中了。
她合上書,面容倦怠。
對面的許清平用吸管吸了一大口氣泡水,看出許浣溪此時的神情略有不對勁,問道:“你累了嗎?”
何止是累,簡直是心累到不行。
原身和時沛的事情就像是懸在她頭上的達摩克裡斯之劍,不知道哪天會掉落插進她的頭顱之中。
不過也好,能讓她時刻保持清醒,不沉溺於現在的溫床之中。
許浣溪搖了搖頭。然後她突然想起了什麼,神色一凜,問道:“清平,你上大學了,為什麼不住校呢?”
“媽媽不讓來著。”許清平很溫吞地答道:“說大學就在本地,我這樣的性格住校的話可能會被同學欺負。”
什麼狗屁藉口,分明就是想將女兒綁在身邊,看看有什麼機會能送給下一個權貴。
難怪時沛葬禮的時候有人說許家賣女求榮。在許浣溪看來,簡直是罵得輕了。
“你的性格沒什麼問題,但長期住在家裡,不和外人接觸是肯定不行的。”許浣溪柔聲說:“現在開學了再辦理住宿可能比較麻煩,姐姐先在學校附近給你租套房子。”
許清平沒說同意還是不同意,只默默又低頭看起了書。
書上原本晦澀的文字現在像是變成了抽象符號,她最終還是合上了書,目光平靜地看向許浣溪。
“你不是我姐姐吧?”
被忽然這樣提問,許浣溪的心跳停滯了一瞬。而後她笑道:“怎麼了?我變化這麼大?”
許清平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