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不情不願地答應,許浣溪鬆下一口氣。可到了入座的環節,才是到了最難搞的環節。
“小越,不然你去副駕?”她試探開口。
“我不。”時越幹脆利落地拒絕,“你怎麼不去呢?”
“也不是不行。”許浣溪說著就要拉開前排車門,卻被時越扯住了胳膊,眼神中的威脅不言而喻——你想讓老子和他獨坐後面?
最終,三個人全部坐在了後座的位置。
今天司機從地庫開出來的車不是賓利,但後座空間也足夠大,只是被兩個人高馬大的小夥子佔領,瞬時間顯得逼仄不少。
池秋畢竟沒怎麼打過籃球,兩個手腕不知什麼時候扭到,早就腫得老高。許浣溪注意到他自己沒法做到捂住鼻血,所以一直幫他按著鼻子。
可這時候少爺偏偏也開始作起了妖,“許浣溪,我手腕疼的要命。”
他說著,將看起來明明完好無損的手腕遞到了她的面前。
許浣溪只能騰出一隻手來,將他的手腕放在自己嘴邊輕輕吹著氣,同時還得說著安慰的話語。
“不痛不痛,痛痛飛走了。”
她撥出的氣體溫熱,又帶了些潮濕的氣息。明明是對著手背吹氣,心口處卻癢癢的。
時越按捺下眼底的情緒,喉結滾動兩下,聲音有些沙啞,“你好幼稚。”
許浣溪只是笑,她嗓音聽起來柔柔的。“那痛痛飛走了嗎?”
本就不存在的痛飛沒飛走他不知道,只不過某些人的魂確實要飛走了。
許浣溪的心思全在時越身上,另一隻手便沒注意力道,直到聽見一聲很低的抽氣聲。她轉頭去看,池秋清俊的眉宇微微皺著,原來是她摁得重了。
距離到醫院的車程只需半個小時,許浣溪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般難熬,一個是明晃晃地求關注,一個是暗戳戳地賣可憐,她像個幼兒園老師一樣,一會兒得照顧這個,一會兒得安慰那個,屬實讓她抓狂到不行。
現在自己的兩隻手沒有一個是閑著的,許浣溪只恨自己不是八爪魚,沒在他們二人頭上一人來上幾巴掌。
到達醫院停車場的時候,她終於如釋重負地下了車。池秋進入檢查室,許浣溪和時越坐在門口的座位等待。
“餓死了,都怪你非要送他來醫院。”時越的表情略有陰鬱,他抱著雙臂,極為不滿道。
“剛才你們是在打籃球?是隊友嗎?”許浣溪很自然地繞開他的話題,說實話她實在想象不出來這兩個冤家能成為隊友。
時越的哼聲是從鼻子裡發出來的,他偏過頭,言簡意賅道:“學校組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