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抵達池秋家門口,她敲了敲門,並沒有人前來開門。
她只得大喊道:“池秋,你開一下門!”
門仍舊緊鎖著,她又大力拍了拍,語氣焦急:“池秋!別做傻事!”
差不多有十幾秒過後,大門終於被拉開。許浣溪正欲再拍門的手停滯在空中,她看見池秋的一張臉,愣住了。
池秋的額間碎發全都垂落下來,而平日裡澄淨的琥珀眸子現下已經被猩紅的顏色所覆蓋。
而最讓她呼吸一窒的是,他手中握著的那把刀。
許浣溪的眼神中慌亂了一瞬,但她還是向前一步,想要進屋檢視。
她的步伐被高大的身影所阻礙著不得前進。池秋的聲音很低沉,“浣溪姐,這是我的家事。”
許浣溪直接撫住他那隻拿著菜刀的手,語氣平靜道:“既然我來了,就不能置之不理。”
池秋扯動了唇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來。
“他昨晚又去賭錢了,這一次把家也賭沒了。”
池秋從未透露過自己的家庭為何會衰敗到這種地步,但許浣溪隱隱約約也能猜出一兩分,尤其是在聽到夏夏說池秋要去砍他父親手的時候,更是確定了心裡的揣測。
這還真和她挺像的,兩個人都有賭鬼父親,將家庭拖入了深不見底的泥沼中。
“我來不是為了救你爸爸或者怎麼樣。”她深吸一口氣,平靜道:“我只是來看看夏夏。”
池秋仍舊沉默著,但終究還是側過了身。
她終於走進屋,而在客廳最角落的地方,正蜷縮著一個中年男人。他的表情驚恐,顯然是被嚇傻了。
許浣溪只匆匆掃了一眼就不再理他,而是來到緊閉的臥室門口,她轉過頭,對池秋道:“你先把臥室門開啟,我帶你媽媽和夏夏先離開,好嗎?”
池秋默然地點了點頭,而在開門的瞬間,池夏哭著跑了出來,抱著許浣溪的手就往屋裡拖。
床上的池母在一陣猛烈的咳嗽後氣若遊絲,而臉色也是極度的蒼白。
“哐當——”
跟著她們進屋的池秋,手中的刀落地,他撲向了床邊,焦急道:“媽?你還好嗎?”
一雙已經冰到極致的手顫顫巍巍地撫上他的臉,池母已經看不見了,口中喃喃道:“小秋,你別...”
她像是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般,撫上他臉的手也掉落下來。
好在此時,急救車也及時趕到,在樓下發出尖銳的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