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池秋回答,他兀自又說:“方舒然,是不是?”
“不知道,只知道她叫那人學長。”池秋說完這句話後,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出乎意料的是,時越沒再問什麼,也沒有對他進行任何更為慘烈的報複,徑自邁步離開了。
池秋的身軀再也支撐不住,他直接癱躺在冷硬的地面上。
抬頭看向夜空,絕大多數的星星隱沒在雲層後,只留幾顆殘星稀稀落落地掛在天幕。
他忽然覺得,自己和這些微弱的星光一樣,渺小的可笑。
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為她照亮前路。
許浣溪坐在陽光廳的鞦韆搖椅上,膝上放著一本書,她卻盯著自己懸空搖擺的雙腿看。
她聽見門響,抬起頭,表情淡然。
就好像剛才漫長的等待不曾存在過一樣。
“你回來了,小越。”
時越停在大廳的位置,掃了眼她身上蓋著的薄毯,低聲道:“怎麼不多穿一點。”
“沒關系。”許浣溪輕輕合上書,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兩人對視片刻,誰都沒有先開口。
空氣靜謐到大廳內時鐘的滴答聲都清晰可聞。
時越最終還是邁步走近,單膝蹲在她的面前。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雙唇微微抿緊,最終沉聲道:“你說的——”
話到這裡,他忽然止住了。
“是真的。”許浣溪輕聲說道:“小越,我們在一起吧。”
這樣的話在電話裡聽已經給他足夠多的震撼了,而當面說更是讓他的胸腔蔓生出極致的歡喜來。
他曾經想過很多次該怎麼向許浣溪挑明心意,甚至於按捺了許久,決定等到他畢業的時候,掃清未來的所有阻礙。
那個時候兩個人就在一起。
可他沒想到的是,許浣溪會提前說出這句話,即使是因為某些他不想提起的緣故。
時越沒再說話,只是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動作中帶著強硬,卻又小心翼翼地,像是怕碰碎什麼脆弱的東西。
許浣溪沒有反抗,但也沒有回應。
她只是將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聞見了他身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雙眼有些渙散地看向遠方。
“晚飯吃了嗎?”她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是一片羽毛。
“沒有。”
從家裡離開後,他就直接前往了池秋的公司,哪裡還有那個心思吃飯。
“我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