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們嚮往常一樣起身走向飯廳。
時越注意到許浣溪手臂上夾著的那邊書,隨口問了一句:“在看什麼書?”
“啊...你說這個。”許浣溪淺淺笑道:“是我的日記。”
是了。
在時越出門的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反反複複地翻閱那本日記,想要繼續從中找出什麼線索。
可惜一無所獲。
日記向來都是隱秘的私人之物,所以時越也只是提了那麼一句便不再過問。
在那邊做事的傭人很快端上了在先前就準備好的飯菜。
兩人竟然也還算和諧地吃完了一頓飯,甚至在飯桌前還聊了一些細碎的瑣事。
那間房間被旁人睡過,時越無論如何不會再踏足一步。
他本來是想在樓上的客房在湊合一晚,誰知在上樓的時候卻被許浣溪叫住。
“不和我睡在一間房間嗎?”她平淡地說道:“畢竟都在一起了。”
時越的呼吸一窒,而她已經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理性的掙紮在此時此刻只維持了幾秒便偃旗息鼓。
因著他下午來過的緣故,許浣溪的房間內彌漫著他的些許氣息,這顯然讓他十分滿意。
他希望許浣溪的一切都能有他的痕跡,讓旁邊覬覦的人再不敢上前一步。
“我去洗澡。”時越道。
許浣溪緩緩地點頭,她知道邀請一個成年男人進入到自己的房間意味著什麼。
她吩咐林姨拿上來一套新的家居服來,然後擺放在浴室的門口,自己也沉默地換上睡衣。
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往常很快就能捂熱的被窩此時卻冷得像是冰窖,讓她瑟縮了一瞬。
從浴室處傳來了細碎的水聲,他似乎已經在那裡待了很長時間,許浣溪努力讓自己緊閉起雙眼,結果發現她的指尖竟在微微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時越終於從浴室出來。
他甚至看也沒看門口的家居服,只在下半身鬆鬆垮垮地繫著浴巾,露出勁瘦的上半身。
水珠順著身上薄肌的紋路流了下來,在臥室暖黃的燈光籠罩下,能依稀看見在床鋪的位置微微隆起一個小包,裡面蜷縮著許浣溪的身影。
想了想,最終還是將家居服穿上了。
身後傳來了一股熟悉的沐浴液味道,許浣溪閉了閉眼,又睜開,仍舊保持著背對著他的姿勢。
直到他將床頭櫃上的臺燈關閉,光線頓時消失,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中。
身側的柔軟床鋪下陷,時越坐在了床沿的位置,在黑暗中看著她,卻始終沒有任何更進一步的動作。
她的聲音似乎來自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