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橋效應會讓你在昨天那種刺激的情況下,更容易將心跳加快等生理反應錯誤歸因於對身邊人的情感反應,産生類似愛情的感覺。”他緩緩解釋道。
許浣溪蹙了蹙眉,所以他那樣的行為是想讓她也産生這樣的感覺?
“那你不害怕我反而會對同為‘身邊人’的時越産生那樣的感覺嗎?”她問。
方舒然微笑道:“你不會的。”
從兩人入場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出許浣溪本能地在抗拒時越的肢體接觸。而前段日子許浣溪在京華大學的臺階差點摔下被時越接住時,她並沒有像昨日那般抗拒。
這樣的話,就只有一個可能——
時越戳破了對許浣溪的心思,但她並不接受,甚至於還顯得有些惶恐。
許浣溪已經完全收起了笑意。她漠然地問道:“那你憑什麼會覺得我會對你生出那樣的感覺呢?”
“所以,是我在賭。”
他這張遊刃有餘的臉龐,掛著永遠溫和的笑意,彷彿在面對的不是真實的人,而是在玩一場對他而言無所謂的遊戲,實在讓人覺得可憎。
許浣溪卷著自己的頭發,淡淡道:“可惜了,你賭輸了。”
“沒關系,總會有賭贏的時候。”
他這句話剛說完,右臉便在一股力道下猛然偏向一側,臉頰上瞬間浮現出一抹紅暈。
與此同時,原本熱鬧非凡、人聲鼎沸的餐廳大廳,也因這道異常清脆的聲響,紛紛將目光投向這邊。整個空間在剎那間變得鴉雀無聲,只餘下刀叉輕觸盤子的細微聲響。
許浣溪尚未收回揚在空中的手。
遺憾的是,因為剛才扇胡雪瑩的時候力道用的有些大,現在胳膊多少有些疲軟,都沒什麼力氣了。
“這一巴掌,是因為你覺得我是賭注,從而給你的教訓。”
許浣溪輕聲道:“你昨天不是還對時越說,我並不是他的所屬物,有自己的思想、情感和選擇,怎麼轉眼也物化我了呢?”
微側過臉的方舒然也不惱,只是眼神中罕見地閃過一絲迷茫。
他不言語,許浣溪便繼續說道:“你和時越,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別。”
她的聲線沉穩,但在平靜的外表下,內心卻是懼怕到不行。
太恐怖了,她的狗膽是怎麼敢去扇方家現在的掌舵人的?!難道是因為今天扇人扇上癮了?
尤其方舒然這廝向來可是睚眥必報,不知道時越到時候能不能保得住她?不行啊,時越這小子在國外呢,搞不好等他回來自己已經被毀屍滅跡了。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行為過於魯莽,當下只想腳下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