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輕拍她的手背,同時溫柔看向負責人,問道:“那您那邊有沒有什麼渠道,能讓我們和這位藝術家聯系一下呢?”
她的視線向下一瞟,展櫃下的署名只有一個“x”,沒透露出什麼有效的訊息來。
負責人想說些什麼,卻被一道清晰的女聲打斷。
“不好意思啊。”許浣溪走上前來,淺淺笑道:“這件展品不出售。”
最先察覺到陳落姝狀態不對的,是離她最近的那個女孩。
只見她的雙眼微微瞪圓,手也在顫抖著,聲音裡全是不可置信:“你怎麼會在這裡?”
關於許浣溪離開這事,流傳在京市的圈子最廣泛的版本就是她和時越進行好利益分割,然後遠走高飛。
時越肯定不會在外人面前展露什麼情緒,但處於核心圈子中的陳落姝知道這事沒那麼簡單。
尤其是哥哥和方舒然的關系一向很好,這三年方家和時家的鬥爭幾乎是你死我活的狀態,從哥哥那邊透露出來的訊息,背後的原因恰是與許浣溪的離開有關。
陳落姝這充滿敵視的眼神倒是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
許浣溪倒也不在意,笑著道:“我出現在這裡是因為,”她指了指面前的雕塑展品,“作者是我。”
現在陳落姝的表情已經無法用震驚來形容了,而是一種夾雜著嫌憎和難堪的混合狀態。
她冷哼一聲,“裝模作樣。”
察覺到陳落姝的敵意,她的好友則是一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許浣溪,開口道:“您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我們會出市面上很高的價格收購的。”
“既然喜歡它,或許你們可以欣賞它的藝術價值,但買賣從來都不是我創作的初衷。”許浣溪語氣中沒有半點慍怒,反倒是極為淡然。“況且,我出價的話,你們未必能付得起。”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兩個人女孩驟然間都變了臉色。
在陳落姝心裡,許浣溪就是一個為求榮華賣身上位的女人,而恰恰這種人她在圈子裡見得多了,自然是極鄙夷的。
加上時越對她有好感,讓陳落姝對她的態度就更尖銳了。
陳落姝咬著牙,用不高不低,但是周圍人恰巧能聽到的聲量道:“不過是個玩物罷了,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自命不凡的藝術家了?”
感受到周邊人的視線聚焦過來,許浣溪輕抬起手,制止住正欲為她說話的萬露。
她的目光依舊平靜,不管面前的人怎麼說都攪不起一絲波瀾。
“你說得對。”許浣溪道:“我確實是一個自命不凡的藝術家。”
“但事實證明,我還算是有些成就,不然怎麼會讓陳小姐一眼就看上了我的作品呢?”
她語氣柔和地補充道,隱隱又透出一絲鋒芒。“既然承蒙陳小姐厚愛,那我就讓給你吧。”
語罷,她輕聲說出一個無異於是天價的數字來。
這價格是許浣溪信口胡說的,橫豎她們之前已經將大話放出來了,不管買不買,對於她來說都不算是什麼壞事。陳落姝的表情果然變得更加難看,從口裡擠出話來道:“珂珂,你看,窮瘋了的人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