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還真是有意思,一方正想著辦法怎麼把髒水全潑到另一方身上,而另一方的做法則是破釜沉舟地前來告密。
他對這些紛爭不感興趣,指尖漫不經心地敲擊著高腳杯壁,在寂靜的酒窖中發出極為清脆的響聲。
馮珂屏住呼吸看著面前的男人,容顏俊美無儔,神情慵懶疏淡。
怪不得陳落姝像是著魔一般迷戀著他。
於是她脫口而出一句:“我可以讓這件事幹淨地解決掉。”
聞言,時越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拎起外套走向門口,步子利落如風。
門“砰”地一聲被關上。酒窖內光線暗淡,空氣略有沉悶,馮珂這才驚覺自己的背後已起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時越那一眼沒什麼情緒,但她知道要怎麼去做了。
車未停穩,便從車後門跑出一個女人,步履匆匆地走進警察局內。
有警員認出了她,將她帶到了接待室的位置。
半個小時前,肖警官打了一通電話過來,告訴許浣溪案情有重大進展,她顧不上手上忙著的事務,連忙趕了過來。
警局的燈白的晃眼,肖警官對她做出一個入座的手勢,見她氣未喘勻,給她遞上一杯溫水。
許浣溪無暇去喝,只問道:“肖警官,請問情況怎麼樣了呢?”
“案發當天的麵包車司機,今天淩晨帶著律師投案自首。”肖警官將一份簡略的筆錄放在桌上。
“張成,男,三十三歲,貨運司機,初中文憑,有過前科。他說自己是被人僱來的,接送行兇者,收錢辦事。”
許浣溪的心突地一震,她垂眸翻閱著檔案,問道:“他有說他是被誰僱傭的嗎?”
“沒有。”肖警官搖頭。“他避重就輕,說只知道接頭人用了化名,面談時也戴了帽子和口罩,全程只交談過一次,我們追查資金流向,也被轉了好幾道。”
“我們從他的口供中獲悉了那輛負責轉運車輛的位置資訊,車輛被遺棄在西郊的一個廢舊工廠。”
肖警官指了指檔案袋中的其中一張照片,“我們的人過去搜了,找到了那輛灰色舊車——車牌是套牌,車身有大量泥點和水漬,符合當天監控中的模糊影像。”
“張成自述那幾人行兇後,他把兇手送在工廠門口,幾人在那兒分頭走了,再沒聯系過。”
許浣溪皺了皺眉,問道:“所以他也不知道那些人的去向。”
“是的,不過根據張成的供述,已經有了犯罪嫌疑人的大致畫像,搜證科也在搜尋車內的其他資訊。”
說完這些後,房間內陷入一片安靜。
許浣溪思考良久,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